第426種姓交趾(二)
南洋五藩國及交趾藩國,已經有六家藩國陸續皈依婆羅門教。
婆羅門教眾神如果有靈,他們應該感謝魏安昊的傑出貢獻。
行走在1483年的龍編府,魏東生髮現婆羅門教已經開始顯威。類似南洋五藩國,交趾藩國也全方位壓縮首陀羅階層的生存空間。現實世界裡的科舉制度有倡優隸卒不許科考等歧視規定,交趾藩國則把整個首陀羅階層視作歧視物件,禁止一切首陀羅參加國子監和各府府學的入學考試。也即是說,首陀羅階層別想進入國子監讀書,也別想升官加爵成為交趾藩國的人上人。
一旦被列為首陀羅階層,就階級固化在首陀羅階層,子子孫孫都別想鯉魚跳龍門改變命運。
交趾土著之所以內部大分裂,首陀羅階層和三民階層的種姓甄別可謂是主因。畢竟不是所有百姓都具有不怕死的反抗精神,當反抗成本高到無法承擔地步,列入三民階層的交趾土著相繼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而出賣其他具有叛亂精神的土著。
交趾藩國不僅禁止首陀羅階層做官,更禁止首陀羅階層從事士農工商等傳統職業:首陀羅階層不許行商,不許工匠製造,也不許擁有土地。因為種姓制度根源在於利益,此處計程車農工商都特指所有權,說禁止為商為工,其實是禁止首陀羅擁有商會或者店面而已,其他種姓聘用首陀羅階層從事勞累工作是允許的;農也是類似含義,並非禁止首陀羅階層耕田養殖,而是禁止首陀羅透過購買土地晉位地主或大地主。
也即是說,首陀羅階層一輩子都只能做佃戶、小工。
交趾藩國管轄不到的偏僻鄉村地帶,首陀羅階層或許尚能僭越一二,但是王都所在的龍編府,沒有誰敢放縱首陀羅階層為商為工。沿街隨便走一走,店面全部是諸夏風格,店主也幾乎全是諸夏血脈或經過祭祀認證的諸夏血脈,目光落到最苦最累的工作崗位,才會發現首陀羅階層的身影。
交趾藩國針對首陀羅階層的壓迫可想而知。
當然,很多土著都不服氣。特別是那些經歷過交趾土著大叛亂的年長土著,他們雖然迫於時勢低頭,卻能瞧出口服心不服的沖天怨氣。若非同樣人口眾多的三民階層越來越擁護交趾藩國的統治,若非三民階層積極幫忙交趾藩國監視首陀羅的思想動向,這些年長土著肯定尋機與交趾藩國的官兵同歸於盡。
然而,這些問題並不嚴重。
以南洋五藩國為例,只要種姓制度能夠在交趾藩國持續運營下去,等這些口服心不服的老一輩人慢慢死絕,種姓制度環境成長的新一代首陀羅階層,他們將會因為教育的缺失和方方面面的壓迫慢慢放棄反抗。然而,土著叛亂風險越來越小,最終小到可以忽視。
種姓制度的禁錮並不止於首陀羅階層。
當三民階層覺得自己可以理所當然歧視首陀羅階層時,種姓制度的等級制觀念悄然無息間開始生根發芽,他們漸漸覺得第二種姓士族階層欺壓第三種姓三民階層也是理所當然的社會現象。種姓制度才執行十餘年,沿街的商販和小市民已經潛意識接受種姓等級價值觀,一邊歧視比他們社會地位低的首陀羅階層,一邊尊敬比他們社會地位高計程車族階層。
魏東生第四世名義父親曾任職龍編府知府。
交趾藩國設龍編府、西平府、安南府、九真府、日南府、林邑府、佔安府等六府,其中,龍編府是王都所在地。與現實世界的華國政治體制相比,龍編府知府或許不能與燕京市市委書記相提並論,卻可以視之為省部級幹部。作為龍編府知府之子,魏東生妥妥的是高幹子弟,士族之中計程車族。
身穿匹配士族階層的標誌服飾,市民紛紛自覺地禮讓魏東生。如果不曉得一切是種姓制度價值觀念使然,世人肯定詫異的誤會交趾百姓竟然比現實世界的大都市市民還有禮貌。
等等。
就像被忽視許多年的南洋五藩國的種姓制度,魏東生也對交趾藩國的種姓制度只看不說。第一世到第三世的歷練,魏東生漸漸明白自己最多隻是半瓶子水,以現實世界演變史妄自評價魏夏帝國演變史只會惹人譏笑。
魏東生漫步欣賞交趾藩國風情,走著走著,背後突然傳來一道陌生聲音:“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