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想了他一切的反應,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突然上前將我撲倒在地上,順過桌上的玻璃杯打我,額頭上流了鮮血出來,我陷入了昏迷。
而昏迷的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就像下了漫天的大雪,冰冷刺骨。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只有一個胸罩和內褲,趙郅這個賤男人和那個賤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他的手裡拿著攝像機。
全身疼痛,眼睛裡有血跡,每次眨眼都不舒服,我聽見趙郅冷漠的聲音在我頭頂說:“顧希你手機裡的影片已經被我們刪除了,還有我們拍了你的裸照,你也在離婚書上籤了協議,是你自己要求淨身出戶。”
他說什麼?
我睜大眼睛瞪著他,不確定問:“你說什麼?裸照?協議?淨身出戶?”
“我知道你以前是檢察官,懂法律,所以我儲存了你的裸照,只要你敢告我,我就將這些照片發到網上去。”
我認識了五年的男人,說著如此冷漠的話,如此殘忍的話!
“我呸。”我唾了他們一口,倒在地上沒有說話,那個女人驕傲的看著我,過來踢了我一腳。
我也明白這全身的疼痛,都是拜她所賜,而趙郅全程冷漠。
最後他們開車將我扔在了山上,任由我自生自滅,還好不忘給我穿上衣服,大冬天的確實還真的冷。
我吐了口血,癱坐在地上,身體疼的無法言喻,背叛、虐待的恥辱感讓我心底一陣發狠!
我一定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我一定要讓趙郅身敗名裂。
我眯著眼睛看向天上,現在是夕陽西下的時間,餘暉一片,我的婚姻也到了遲暮,到了晚年和死亡。
從夕陽下到星光起,待身上的疼痛感緩和了一會,我才起身踉踉蹌蹌的向山下走去。
額頭上的血已經結疤了,臉上血跡斑斑,睫毛上黏著一些血幹了,每次眨動都覺得眼睛生疼。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是一個勁的想要下山,不想留在這上面,害怕遇到什麼怪物,遇到我不能反抗的野獸,那時候就是自求多福了。
到公路上的時候,我用自己的身體攔著一輛疾行而過的車。
司機藉著車前的大燈,似乎看見前面有我這麼個人影,反應很快的偏轉了方向,撞上了一旁的護欄。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一個低音魅惑的聲音說:“半天不見,沒人管你就成這幅德行了。”
只是我沒想到,我攔的那輛車,是我這一輩子都扯不斷關係的男人。
蘇傾年。
一夜魚水之歡的男人。
在醫院裡,我睜著眼睛看向他,他也瞪著眼睛看著我,最後還是我敗下陣真誠道謝:“謝謝你今天晚上救了我,還送我來醫院。”
他聽見這句話,身體放鬆下來,坐在我病床旁,從桌上拿過一個蘋果又順過一把銀色的小刀削起來,皮削的非常厚,只剩下一小坨果肉。
他吃了一口,咬的嘣嘣作響,隨即比了一個投籃的姿勢,眯著眼扔在垃圾箱裡,這才出聲問我:“怎麼半天不見就這個出息了?”
語氣裡濃濃的看不起。
我無所謂的點點頭,但實際心裡疼的要命,我笑著說:“沒事。”
“別笑,太醜。”
他這樣說,我馬上收住臉上的虛假弧度。
在醫院簡單的包紮過後又打了幾個小時的點滴,就出院了。
在醫院門口,我看著外面的深夜,像一潭汙黑的髒水想要將我吸進去,我拼命呼吸掙扎,想求得一絲生存,可是卻無果,沒人救我。
不不不,身邊這個男人救了我。
這個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