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偌大的美麗別墅,只有阮景和一些保鏢陪著我,陪著我玩樂。
陪著我轉移重心。
他們和我玩很多遊戲,輸了的人都會有金錢懲罰,但是最後輸的人都是我。
我喜歡和他們玩,這樣才不會去想多餘的事情,才不會胡思亂想。
聽說今天阮景親自下廚,幾個保鏢也給他打下手,一起做了中餐。
他們在維持一個好的氣氛,一個屬於家的溫馨和熱鬧。
真的是很暖心的一群人。
我想,我會用他們一輩子。
吃了晚飯之後,阮景推著輪椅帶著我去美國的街道走一走,去散心。
有幾個外國人主動上前和我們打招呼,阮景都是客套的解釋說:“和妹妹暫時定居在這邊,回中國?嗯,過段時間會回去的,可能不會回來,也可能會回來,一切都是隨緣的啊。”
阮景健談,這是當助理多年養成的習慣。
他推著我離開這裡,我好奇的問他道:“阮景,你看著當初的顧喬,再看著現在的我,有什麼感受啊?”
我只是隨口一問,因為我心底難過,想找人說一說話,不然憋的慌。
“顧總,你如若非得問我感受,那我就說實話了,你聽嗎?”
阮景的聲音含笑,有股微風吹來,枯黃的葉子落在身上,我拿在手心研究著,道:“既然問你,當然要聽。”
阮景伸手將我身上的一些葉子摘除,笑著說:“我過得其實挺不容易的。”
“嗯?”
“我見證了顧喬顧總和顧夫人之間的事,他們之間顧夫人忍氣吞聲的多,而顧總又誤會偏執的多,兩人重來沒有和好的時候。也是直到後來顧夫人掉了兩個孩子,才讓顧總心痛不已,主動坦誠認錯,可是那時候的顧夫人身體已經不行了,她瞞著顧總一個人等待死亡。之後顧總心底煎熬,也是痛苦的選擇了死亡。”
這些事我都知道的。
阮景笑了笑又說:“而你,也是我的顧總,你和蘇傾年、宋之琛之間的事我知道一二,你好像過得也不容易。你和顧夫人很像,屬於那種獨自堅強的人,又是那種經歷過大起大落悲傷的人。”
我沒有想到,阮景將身邊的人看的這麼通徹,而且他遇到的主子,都是……顧家這一輩的孩子過得不容易。
不知道錦心以後……錦心這樣的身體,以後恐怕也是不容易的。
阮景頓了頓,推著我往回走說:“你如若非得問我感受,其實我是過得最不容易的那一個,因為顧家幾個人的悲傷全都輪在了我的身上。我打工掙得這份工資是很不容易的,顧總,你要體諒我。”
我忽而明白阮景這些話的用心,他是勸我不要再難過。
因為他過得不容易。
他這樣變著法子安慰人,也是實屬第一次,身邊有這樣的助理真好。
管著我的生活也管著我的工作。
我終於笑著說:“阮景,以後我儘量讓你過得容易一點。”
“顧總體量我就行了。”
阮景推著我回別墅,然後將手機放在我手上說:“顧總,有兩個未接電話。”
“嗯。”我翻起來,一個是陌生電話,一個是蘇錦雲打過來的。
我正想給自己兒子打過去,沒想到那個未接電話率先打了過來。
我按了通話鍵,接起來問:“你是?”
“小希,是我。”
這聲音很熟悉,我有些激動道:“之琛,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姐姐說你病了。”
顧家對外宣稱我病了,沒想到他姐姐會告訴他,而他還細心的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