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妍轉身狡黠一笑,笑的像只偷雞吃的狐狸,揮一揮手中的杜鵑花朝少年喊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我是女子呀!咯咯咯……”
留下一串已成功吃到雞似的笑聲逐漸遠去。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是何意?”立在原地的少年喃喃自語,隨後唇邊掠出一絲惑人心魄的笑意,“有趣的小丫頭。”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啊好風光……”
柳清妍哼著半首歌回到約定的地點,後面的歌詞實在想不出來,便乾脆不去想了。
清芷和柳絮已經坐在路邊的山石上等待,兩人籃子裡都是滿當當的,看來山上的菌子挺好採。
“姐,你折這麼多花做甚,又不能吃。”清芷瞧見柳清妍懷裡的杜鵑花,表示很費解。
“看啊,這花難道不好看嗎?”柳清妍揉了揉清芷的髮髻。
“這花山裡到處都是,還不如這果子好看。”清芷手握一把羊奶果,丟了一顆進嘴裡慢慢吃著。
不好看嗎?
柳清妍瞧了瞧手中的杜鵑花,挺美的!於是對清芷的審美很懷疑。
就算花不好看,但是剛才的人卻很好看呀!想到山林間那個美得如精靈一般的少年,心裡忍不住竊喜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是誰家的少年,或許本來就是精靈一族的,擁有那等姿容又在山林間出現,不是精靈又會是什麼?狐仙?
狐仙有男的吧?總不會是黃鼠狼!
柳清妍心中疑惑重重。
這時柳枝和小翠等人也陸續回來了,個個滿載而歸。
回到家,柳清妍找出一個瓷瓶來灌上水,把花插好擺放在房裡的妝臺上,給閨房增添一些豔烈的色彩,心情也會好一些。
採回來的菌子,交給謝氏和蔣氏一一仔細辨認過,才拿去做成菜餚,野生菌這東西雖然美味,但是萬一混進去了毒菌,那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第二天,一眾小姑娘們又去了一次,但是沒有遇見那個美得不太真實的少年,柳清妍便當作南柯一夢淡忘了,因為接下來是插秧的時節。
三十畝水田,插秧只靠自家的這幾個人肯定是不行的,每年的農忙季節,都會請一些人來幫忙,今年自是不能例外。
來幫忙插秧的都是本村家裡田少,平時跟柳家也走得近的人家。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婦人們插秧沒有漢子快,就負責拔秧苗,漢子們管插秧和傳秧苗,三十畝田估計兩天下來所剩不多,柳家人自己再有個兩、三天也就插好了。
柳家有規矩,年老的婦人和未出閣的女子是不下田的,郭氏以往都躲掉了,今年卻是不能再由著她偷懶。
能下田的全部下田,家裡只留老小,柳老太負責餵豬餵雞放牛,做飯這事自然就落在了柳清妍和清芷身上,家裡人都清楚柳清妍的廚藝。請人插秧雖然不要工錢,飯卻是要管的,還不能吃的差了,否則明年就會請不到人來。
請的十來個人加上自家人,每頓都要做兩大桌菜,柳清妍瘦弱的小身板極限運作起來,夜晚頭一挨枕頭就睡著了,哪裡還記得什麼美少年。
郭氏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下田,原本不沾陽春水的雙手現在整日泡在又髒又臭的泥水裡,指甲縫全是泥汙,腰上傳來陣陣痠疼,心裡覺得委屈極了。
晚上回房後上了床,郭氏又向柳博裕訴求,“相公,明日你跟爹說一聲罷,我留在家裡做飯打掃,不去下田了好不好。打小我就沒下田做過活,這麼重的活我實在做不了啊!”說完又‘嗯嗯’的哭泣。
柳博裕被煩的不行,吼道:“你不去誰去,讓咱娘去還是讓兩個丫頭去?再說你做的那些飯菜自己家人都咽不下去,怎麼拿來待客?這話你自己跟爹說去,我是不好意思開口。”
躺下轉過身去朝外睡下,給郭氏留了一個冰涼的脊背。
郭氏頓時像跌入了冰窖一樣,從心頂涼到了腳尖,看來自己的男人已經離了心,再也不復往日的溫情,掌控不住了。
經過數日的勞累,秧苗全部插了下去,細長的嫩葉迎風招展,來日茁壯成長後結滿金燦燦的稻穗,為人們提供果腹的食糧。
柳清妍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依舊每天早早的起來練一會瑜伽,然後吃早飯。
謝氏已經放鬆了對她的監管,打豬草放風的活動時間延長了不少,早飯後出去到晌午飯時間才回。
下午看看書、寫寫字或是在孃親的指導下繡繡花,興致來了就做做飯,逐漸成為了一個固定的模式。
對此,謝氏很滿意柳清妍也很滿意,不用去賺錢討生活也就沒有職場的緊迫壓力,早睡早起吃嘛嘛香,實在閒得無聊了,就跟郭氏那個腦殘婆娘鬥鬥法,給她下個絆子添點堵。
穿越後的生活,呵呵……挺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