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不管是心理素質還是膽子，從來都是訓練起來的，等到以後你見的多了，也就覺得這一切很平常。”

以前他剛跟在餘承志的身邊的時候，跟他現在這樣的感受是一模一樣的，同樣也是接受不了。

尤其是第一次看見槍戰的時候，他更是比他現在還要糟糕，整整緩了好幾個月，才稍微好了一些。

那個時候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夠看見那些血腥的場面。

能夠看見那一些死不瞑目的人。

現在倒也是覺得正常了，而且，他現在就能做到，開槍都不手軟的地步。

“嗯。”沈墨琛說，但同時心裡面還是覺得有一點疑問，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剛剛……你……下了手之後，真的什麼都不怕嗎？你就不怕，晚上一個人睡覺的時候，面對黑暗嗎？”

人其實什麼都不怕，尤其是在有光的時候，但是，最考驗人的，還是黑暗。

黑暗，能夠讓你看見最真實的自己，哪怕偽裝的再好，面對黑暗的時候，依然會露出原形。

會嗎？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阿輝正在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

以前，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或者是在每一個深夜睡覺之前，他都會這樣捫心自問，閉上眼睛真的能夠睡得著嗎？

其實根本不用問，自己心裡面，也是很難忍受的。

閉上眼睛就能夠想象到一些畫面，好像那些人的嘶吼，全部都在他的腦海裡面迴盪，都還在他的周圍。

根本就沒有離去。

他們要他償命。

“不瞞你說，大家都是人，怎麼可能沒有，只不過跟你說，是訓練出來了而已。

很多東西都是靠訓練出來的，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行了，現在離開吧，不要在這邊久留，估計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巡邏了。”

簡單的幾句閒聊之後，這邊的人很快就離開了。

確實如他們所說的，他們才剛剛走開不遠，就有警方的人追過來了。

“全部都處理好了吧？”阿輝問了旁邊的人一句。

“嗯，提供給他們的線索也是斷的，肯定找不到我們這邊來，放心吧。”

這樣的事情之前發生了很多次，雖然知道保險，但是他還是問了一句。

“好。”阿輝說：“這一次就先給他們一次見面禮，接下來，還有更多。”

……

沈墨琛雙手都結成了拳頭，但是，還是咬牙忍下來了。

剛好在這個時候，阿輝突然間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卻剛好看著他兩側咬肌緊繃著。

“阿強，你怎麼了？”

大家在一起熟悉了之後，現在大家都不直接叫他的名字了，而是叫他阿強。

沈墨琛也覺得無所謂。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一點不太舒服，可能是那天喝酒的原因吧。”

“哦……那你注意一點，要是不太會喝，就不要喝這麼多，酒很傷身體的。”

“嗯，我知道。”

……

沈墨琛真正見到餘承志的時候，是在三天後。

其實也是餘承志故意的。

其實當時就已經覺得他已經ok了，但是，最後的稽核，還是要經過他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