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保潔的阿姨？

可保潔的阿姨跟我和沈墨琛無冤無仇，要說想要害哈利，早就可以下手了，哪裡會等到這個時候？

究竟會是誰呢？

然而一個問題還沒有解決，另一個問題又縈繞在我腦海裡了。

我要怎麼面對江峰？

這一次，我沒有讓江峰付錢，上次醫院退回來的錢，我一分都沒有動，存在了一張銀行卡上，於是我自己付了哈利的醫藥費。

回去的時候，依然是江峰送我的。

車子停在碧桂園別墅的院子裡。

我在心裡想了很多話，譬如:

【江峰，對不起，上次害你也受了連累，而且我知道我的態度也不是很好。】

【江峰，謝謝你總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

【江峰，謝謝你幫我救回哈利。】

【……】

最終，話語轉變成了:“江峰，我……”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江峰也開了口:“曉曉，他對你好嗎？”

一個問題，把我問僵住了，就像是漿，颳起心湖底層的塵埃，渾濁不清。

“坦白說，他對我好不好，其實我也不知道。”

畢竟在外人面前，沈墨琛都是一個高冷且嚴厲的人。

“但是，我只知道，我想對他好。”

儘管他不喜歡我，不愛我，甚至一開始就對我有敵意，但是，我想要對他好，想要把全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他，包括我自己。

當我十年前在那條巷子，那個角落，看見他如同星星一般閃爍明亮的雙眼，看見他眉目間飛揚的笑意，我就知道，就是他了，這一輩子，我最愛的人，一定是他了。

江峰咬咬牙，幾次想要開口說什麼，最終，卻只是擠出了一句:“可是曉曉，你想過你自己沒有？你是一個女孩子，女孩子，應該替自己多考慮一點，沒必要這麼累的……”

他還想說什麼，被我及時打斷了。

我說:“你別說了，你要說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清，所以，以後不要再說這件事了，或好或壞，都是我的命。”

他對我，或好或壞，都是我的命。

“曉曉……”

“好了，哈利該休息了，今天，真的謝謝你，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找時間請你吃個飯，對了，上次欠你的錢，我叫高慶麗先轉給你了，應該有收到了吧？”

他臉色微微沉著，淡淡地回了一聲嗯字。

“那……”我抱著哈利，手輕輕地揪起了它身上的毛，說:“今天，辛苦你了，我帶著哈利回去了，還要給它弄點吃的，就不能送你了。”

車裡默了好一會兒，江峰嘴裡才緩慢地飄出來一個嗯字。

下了車，我抱著哈利立在他的車窗前:“拜拜。”

“拜。”

幾乎是話剛說完，江峰的車就毫不猶豫地開了出去，留下的，只有漸漸變淡，然後飄散到空中的尾氣。

我靜靜地盯著他離去的方向，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進屋。

……

我是在服裝釋出會的這天早上見到蔣夢婕的。

這天早上，陳叔剛送我到了公司，天上忽然就下起了大雨，我在進公司旋轉門的時候，碰上了蔣夢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