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目光掃向地面“怎麼不穿鞋?”沈墨琛的聲音大了一些,說著他就要起來,我忽然被他提醒,害怕被他責怪,更快地一步跨過去,整個人縮在他懷裡去了。
以前因為這種事,我被他教訓的次數不少。
沈墨琛先怔了一下,隨後在我屁股上拍了拍,往裡給我騰了一點空間出來後,沉聲道:“別以為這樣就算了,下次再不穿鞋,我肯定不饒你。”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人家剛剛不是沒有找到鞋子嘛,你就裝沒有看見,反正就幾步路。”
“就幾步路,寒從腳起,你不知道嗎?”沈墨琛輕聲說。
“你怎麼像一個唸經的老和尚一樣啊,明明比我大不了幾歲啊。”我抱怨他。
“大一天也是大。”沈墨琛淡道。
說到這個問題,我想起了沈墨雨。
“你和沈墨雨,關係一直都這麼僵?”
“你覺得呢?我五歲之後才回到沈家,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孩子,他們恐怕做夢都想整死我。”沈墨琛說得很淡,就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一樣。
其實我真的不太明白有錢人的世界,明明就已經可以過很好的生活了,為什麼還要去爭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呢?
有些甚至走到頭來,錢情兩空,這樣處心積慮地廝殺,有什麼意思?
“有些事,你還不懂。”沈墨琛顛顛手,把我抱緊了些:“這個社會並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它遠遠比你在心裡想的,要複雜太多,但是情感,就空乏了,感情這個東西,對於生存和野心來說,太沒有重量。”
“你也會這樣嗎?”
“會。”
即使知道這是必然的,但是聽到沈墨琛親口說出來,我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黯然。
“放心,對你,我永遠不會。”
“好。”我理解道。
好多人,要是有沈墨琛這句話,可能會覺得是上輩子做了造福別人的事兒,可我卻只想要沈墨琛可以不要活得這樣累。
就這麼靜靜地抱著,又睡了過去,恍惚中,沈墨琛小心翼翼起身拿了薄毯過來,蓋在我們身上。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已經重新睡在床上了,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早上十一點多,再去上班,已經遲了,沈墨琛既然沒叫我,就是縱容我翹班,我想了一下,索性不去了。
我從保姆那裡得知沈墨琛今天下午不回家吃飯,有應酬。
前兩天他堆積了很多工作,忙是在意料之中的。
我一個人吃飯也沒什麼胃口,胡亂往嘴裡塞了點東西,起身準備到老地方去端藥喝,卻意外地發現,平時放藥的琉璃臺上,空空如也。
保姆走過來,見我楞在那裡,開口道:“太太,先生說以後都不用吃藥了?”
我驚得很:“啊?不吃藥了?”
難道是昨天我撒嬌,起作用了?
“嗯。”
“先生還說了其他什麼嗎?”
“沒有。”保姆搖頭:“先生只說了以後太太不用吃這個藥了。”
“哦。”
一開始確實覺得有些驚奇,畢竟我都已經做好了妥協的準備的,不過想想,自己身子本身也還可以,現在又不用喝藥了,心裡覺得更加興奮。
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我便覺得有些無聊,好不容易捱到了兩點,外面的門鈴響了。
保姆拿著抹布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她手忙腳亂的,我連忙起身幫忙:“周姨,我來開吧,你忙你的。”
“謝謝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