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明白他現在心裡的這一種心情,很急切地想要見到她,想要看看她這段時間不在,身子好不好,像以前那樣哭了沒有。
也害怕見到,怕自己剛剛看見的一切,都是假象,怕到了那裡,就像剛剛在國貿一樣,也找不見她了。
似乎所有要發生的事情,都是有感覺的。
可是還是必須要去,一定要去,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樣,他不都是把她找回來了嗎?
發動車子,開去了市一醫。
…….
蘇瑾帶著舒曉去了市一醫,拍了片之後,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問:“你腦袋後面的那一個疤痕,裡面的淤血基本上是散盡了的,失明的話,還需要做一系列的全套檢查。
”醫生。”蘇瑾問:“她對以前的事情,有些記得,有些已經記不得了,這是怎麼回事?”
“也是跟腦袋上那個傷有關,也可能是之前發生事情的時候,太過於驚訝了,刺激到了她的腦部神經,以至於她選擇性失憶了。”
“選擇性失憶?”舒曉問了一句。
醫生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說:“選擇性失憶就是個人對某段時期發生的事情,選擇性的記得一些,遺忘某些,輕度患者,容易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因為很難學習心得東西,有時候會迷失熟悉的路途,進而會有抑鬱,不敢外出,對一大堆的信函或賬單無法好好恢復或處理,因為,這時候他可能仍能好好滴上班,下班,跟正常的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若稍微嚴重一點的如出差,旅遊,或規劃的事情就有困難,而且工作效率明顯退化。中度患者,健忘的情形家中,漸漸地連老朋友的名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也忘了,對一件事情一直重複著,火一次次地問同樣的問題,或一直熱恩威沒吃飯要求家人再給,對自己說的事會張冠李戴,或編造故事來搪塞。重度患者,連家屬好友都不認得了,也漸漸失去了與人溝通的方法,會漫無目的的亂叫,大人,完全無法照顧自己。最後連行動及吞食都不會了,需要家人幫忙。”
聽到這裡,舒曉聯想到自己連家人,以前好多對自己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臉色鐵青一片,心裡好像一下子就被什麼東西挖空了一大塊一樣。
“難道,我就是在重度患者嗎?”
那麼醫生之後說的那些亂叫,完全不能照顧自己的那些症狀,以後她是不是也會有?
這樣活著,生活還有什麼意義?完全就是在給別人徒增負擔。
“你不會的,曉曉,別擔心……”
“可是我確實記不起很多人了啊,什麼都記不起了,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她說:“但是那一些都不全,剛剛醫生也說了,會自己編的,你說那些事情,是不是也是我自己編的?”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握著蘇瑾的手臂,一直問。
醫生見她慌張的樣子,笑了,出聲打斷她:“小姐,剛剛我跟你說的那一些,都是比較嚴重的,現在我看你這個樣子,說話也有邏輯,應該就是對之前的事情忘記了一些而已,你沒有記起的,也有可能是你下意識不想要去記的,可能是讓你傷心難過的事情,也可能是對你很重要,但是你又無法達成的事情,這個也不是沒有痊癒的例子,放心,你只要後期好好調養,會好的,不要這麼重的精神壓力,這樣反而對你康復沒有好處。”
“是嗎?”舒曉問:“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不會的。”醫生笑了笑,舒曉聽了,嘴角才慢慢上揚了,有些不敢置信地對蘇瑾說:“這是真的吧?”
“是。”蘇瑾說:“這是真的。”
“真好。”舒曉心裡的感情一迸發出來,一想到自己有痊癒的可能,心裡就開心得很,像是在草原上脫了繩的馬一樣,下意識就把手環在了蘇瑾的腰身上,蘇瑾站著,她坐著,她的腦袋就正好貼在蘇瑾的肚子上。
蘇瑾心跳彷彿停滯,手也慢慢貼在了她的頭頂上,笑著答:“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醫生在紙上寫寫畫畫,很快將手裡的病歷本遞給蘇瑾,說:“這個,拿著出去做一個全身檢查吧,看看還沒有哪裡有問題,半個小時之後來找我,我去找另外的醫生一起看看她的眼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