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闆七繞八拐的,最後在一間廢棄的工廠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一個閃身進去了。
“怎麼動作這麼慢,不是約好八點鐘在這裡碰面的嗎?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裡面站著一個人,一身長衣,靠坐在椅子上,似乎已經在這裡等了許久了。
王老闆朝他一步一步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解下了自己臉上的口罩,將它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沒好氣的回答道“別提了,約個這麼遠的地方不知道有多麻煩嗎?再說了,我不要小心一下,以免被人跟蹤。要是讓誰發現了咱們之間的交易,誰也別想繼續混下去。”
霍凌暝也跟了上來,見兩個人聊得盡興,便悄悄閃身躲在了一根柱子的後面,豎起耳朵細細地聽著。
“行了少廢話,你這次事情辦得不錯,霍家現在已經聯絡不上供貨的人了,只答應你的錢已經劃到你賬上了。還有你那個可愛的兒子,不出意外,現在已經在家裡等著你了。”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裡提上來一個黑箱子,輸了密碼解開,攤在桌上,裡面滿滿當當的全部都是百元大鈔。
王老闆的臉色在聽到兒子兩個字時冰冷到極致,他一把接過了那個黑箱子,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離開了。”
說罷,不等黑衣人有任何的反應,他拎起箱子就走。步伐似乎加快了些,比來的時候還要著急。
沒有再聽下去的任何意義,霍凌暝挑了挑眉,跟著王老闆出了廢棄工廠,並且一路尾隨著隨著。
小路坑坑窪窪的,地面上有不少的碎石頭,走起來悉索悉索的。
王老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猛的一下停住腳步。
霍凌暝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恰巧又踩到了樹枝,清脆的一聲咔噠在小巷裡面響起。
“是誰?”果然有人跟著,王老闆一下就慌了神,一隻鋒利的匕首從他的袖子裡滑了出來,對著霍凌暝就狠狠地刺了過來。
要不是霍凌暝眼疾手快擋住了他的胳膊,恐怕就要堅堅實實的捱上一刀了。
“霍總?您這一路跟著我是什麼意思?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來的路上那腳步聲也是你的吧。”王老闆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他一雙眼睛澀澀地盯著霍凌暝,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想必自己剛剛和黑人的對話他也全部都聽到了。跑,是肯定跑不掉了。硬拼的話……倒是可以試一試。
這樣想著,王老闆手裡的刀也
蠢蠢欲動,下一秒就能扎到霍凌暝的身上。
這點動機霍凌暝怎麼會看不出來?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把王老闆的胳膊一扭,匕首就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都到這種地步了還不老實,我看你是真的不準備活了。”霍凌暝動了動自己的手腕,此時的他就像修羅歸來,全身上下透露著狠厲的氣息,眼神就能殺死一個人。
連刀都丟了,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了。
王老闆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魂,雙腿一軟,整個人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霍凌暝走過去開啟了那個黑箱子,裡面裝的錢還不少,也難怪王老闆敢冒著這樣的風險來跟霍家作對了。
“我求求你,霍總,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饒了我,我這一次之所以會這樣做,完全是身不由己啊。我本身對霍家是十分尊敬的。”王老闆突然靠了過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已經是40多歲的人,此時卻哭得像一個孩子一樣。
霍凌暝也不是毫無準備跟過來的,在來之前他就已經調查到了,王老闆這一次應該是被人所逼,那些人挾持了王老闆的兒子逼迫他。
凡事不傷及家人。
“霍總,我求求你了,你也是當父親的人,我怎麼能看著我的兒子棄他於不顧呢。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改,我一定好好為公司供貨。”霍凌暝是王老闆最後一顆稻草了,一家人的安危,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在外人面前,王老闆又何其不是一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人,此時在自己面前哭成這個樣子,也不過是為了救他兒子一命。
霍凌暝心中有些動容,眼裡的淡漠也稍微有了些緩和。
“饒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告訴我,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霍凌暝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王老闆,輕輕的轉動手指上的戒指,眼底起了殺意。
無緣無故來和霍家做對,就該做好必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