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看著地上被摔碎了的手機,再看了看謝喜樂,“嗯,你就當我是個混蛋吧。”
謝喜樂眼淚忍不住唰唰就流了下來,她是個特別感性的人,何況這件事情在她的心裡壓抑了這麼久,對方的一句話,就有足夠的能力讓她哭得稀里嘩啦的。
當一個男人對你說,你就當我是一個混蛋吧,這個意思就已經透徹明瞭了,他對於在你心中建立什麼樣子的印象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覺得隨便了,甚至當自己是個混蛋也無所謂了。
顧朗也想哭,真的,他想哭的情緒絲毫不亞於謝喜樂,只是作為一個男人,他不太想在人來人往的航站樓哭的稀里嘩啦,他抽出絲巾,遞給謝喜樂,“別哭了,別哭了。”
他怕自己再多看謝喜樂一秒鐘都會忍受不了,於是轉身離開了。
可轉身的一瞬間,他的眼淚還是默默的流了下來,那種面無表情流淚的時刻,如果你也經歷過,那你大概懂得有多麼的難受了。
這一天,謝喜樂在t2航站樓哭成了個傻逼,來來往往的人只以為又是一個來送別的小情侶,感嘆著年輕人的感情真是充沛。
只有謝喜樂在心裡算計著,從市到聖彼得堡的距離。
“那麼遠,我握不住你了。”
回去之後,謝喜樂如同失去了魂魄一樣,在某次半山別墅的聚餐裡面,尚舞看她無精打采的,於是提議道,“喜樂,你對畫家有興趣嗎?”
聽著尚舞這麼問起來,陸一遊就已經眯著眼睛有很不好的預感了,這個女人是又要出什麼損招了嗎?
謝喜樂搖了搖頭,“最近上課很忙,對什麼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沒有興趣就好,這群高冷的畫家就是喜歡對自己沒有興趣的人,這樣吧,改天我組織一個聯誼,你要不要來?”
謝喜樂繼續拒絕,“不用了。”
這時候,就連陸一遊都說話了,“好好的一個畫家不畫畫,跑去寫不說,還要當媒婆。”
尚舞冷著臉,勺子往飯桌上面拍了一下,“陸一遊你什麼意思?”
眼看著老婆就要生氣了,陸一遊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哎喲,有你這麼全能的老婆,我還真是上輩子修了不少的福氣啊!”
“哼,這才不錯!”
尚舞對陸一遊擺完了臉色之後,又跟謝喜樂交談了起來,“最近聽說顧朗去聖彼得堡了?這小夥不是博士都念完了嗎?還回去幹嘛?我跟你說啊,你現在只用做一件事情,這個人就會從聖彼得堡衝回來了。”
謝喜樂心裡頭一緊,“什麼事情?”
“就是跟我去參加聯誼。”
“喜樂姐姐,聯誼是什麼啊?”謝彎彎好奇的問道。
另外一個好奇寶寶也跟著追問道,“媽媽,聯誼是什麼啊?”
謝喜樂還在想著怎麼解釋,尚舞一句話就解決了,“小孩子別問那麼多,真的想知道的話,問爸爸。”
她笑了笑看向謝彎彎,“問叔叔哦,他什麼都知道。”
——
於是,在尚舞的帶領之下,謝喜樂來參加聯誼了。
尚舞把謝喜樂打扮了一番,美美的來了,然後安靜的安置她坐了下來,湊在她耳邊叮囑著,“如果你對這個活動有興趣的話呢,你就多聊一下,如果你對這個活動沒有興趣的話呢,我幫你拍張照片之後,你就可以玩手機了,注意,我是抓拍,你就自然一點笑一笑就行了。”
尚舞拍照片幹嘛?
當然是發朋友圈啊!
作為一個極少發朋友圈的人,尚舞要麼就不發,要發,除了有紀念意義之外,就是有其他的目的了。
她算了一下聖彼得堡的時間,深夜,估計還是要等七八個小時,對方才能看到吧。
可讓尚舞沒想到的是,兩個小時之後,在尚舞跟謝喜樂準備回去的時候,顧朗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尚舞很是驚訝的說道,“我的天啊,現在是聖彼得堡的凌晨兩點吧?你居然還沒有去休息?怎麼著了,最近在聖彼得堡頹廢了?”
顧朗語氣冷冷的,“我看你朋友圈說什麼相親是怎麼回事?”
尚舞立馬反應了過來,原來是看到了她的那條朋友圈,急不可耐的給她打了電話。
她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哦,沒什麼,畫廊阻止了一次聯誼,我看謝喜樂正好單身,所以就把她拉去啦,怎麼了嗎?”
尚舞此刻正享受著顧朗對她的火氣,她就差忍不住笑出來了,作為一個旁觀的過來人來說,這種事情對於尚舞來說簡直就是意料之中,小菜一碟。
顧朗忍了半天,“尚舞,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可能換個地方住嗎?建築設計想找我是嗎?不好意思,我現在就給你答案吧,最近太忙了,惋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