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呢?”傅容月坐起身子。
只要涉及到四殿下和五殿下,以及惠妃,魏明璽總是非常容易失去理智,這一點她心中已經很是清楚。為自己心頭愛著的親人們報仇,一直都是魏明璽的願望,那麼,這也是她的願望!
魏明璽握緊拳頭:“我需要證人,但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找到。”
“那你或許就快有了。”傅容月想起先前吩咐展長賢的事情,忽然露出了促狹的笑容。
魏明璽一愣:“你如何篤定?”傅容月起身披衣,在他身邊坐下:“先前南宮越離去,我憤怒難當,想到南宮墨和齊王著實可恨,這口氣咽不下去,所以我讓隱月樓出動,去將齊王的死士營剷除。容盛也說過,當年謀害兩位殿下的人
身手不凡,動作整齊,都是刺客。如今想來卻未必都是刺客,極有可能就是齊王豢養的死士。能完成這樣大的一件事,這些死士不可能是單獨行動,一定有人統一指揮。”
“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死士營中,要做到統領這個位置,他本人的能耐是一流的,這些年來就很可能在死士的大營裡。”魏明璽恍然大悟。傅容月輕笑:“隱月樓猝不及防的端了這些死士的老窩,又不是外出行動,他們一般不會在嘴裡準備毒藥,可沒有時間來自盡。死士營那麼多人,總有一兩個可能參與到其中的行動吧?只要有一人吐露
真相,順藤摸瓜,總有大白天下的一天。”
這話魏明璽贊同。
他起身:“既然你的隱月樓動了,我的暗影也都別閒著,當年找到的相關人證物證都該路出水面了。”
四目相對,十指緊扣,夫妻同心,傅容月和魏明璽相視一笑,深深的擁抱著對方。
京城裡接連下了好幾日的雨終於在南宮越頭七這天停了下來。
這一天,萬里晴空,南宮越的遺體將在這一日送上孤山南宮家的祖墳裡入土為安。魏明璽帶著文武百官相送,十里長街上前來送別的百姓亦是密密麻麻,不輸於迎接南宮越的屍體回城那一天的熱鬧。南宮家的白布彷彿遮天蔽日一般,將整個平寧侯府都籠罩在一片慘白中。滿府上下
的哭聲陣陣,誦經的聲音帶著來自地獄的滄桑號角一樣,催人魂魄,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寧平安這些天一直都在平寧侯府的主院歇息,只是,她一次都沒有到正廳去。
南宮越的棺木自從封閉後就再也沒有開啟,去了,也是見不到人,她不願意讓那些悲傷的哀樂送他走,更是害怕自己落淚,在他跟前落淚,又讓他走得很不安心。
從平寧侯府到天牢,從天牢蹣跚回來,傅容月讓獄卒一路相送確然是對了,她沒能走到平寧侯府便昏迷不醒,是獄卒最後將她送到南宮家的。
這已經讓她心力交瘁,再也提不起心神來應對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除了呆呆的坐著,就是傻傻的看著,一個字都沒再說。
南宮澤來看過她幾次,每次嘆氣後就說了一句:“寧將軍,你別這樣。”
寧平安是聽不進去勸的。
昨天南宮澤過來,明明知道她不想到前面去,但還是告訴她:“寧將軍,明天送我大哥上山,你要來送他最後一程嗎?”
她一如既然的不答話。
南宮澤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就走了。
等南宮澤走後,寧平安開啟來看過,是一套女子的孝服。
她心中微微一動,乾涸了許久的眼眶忽然又瀰漫出淚珠來……第二天,等南宮澤到時,寧平安已經穿戴整齊,在前廳等著他了。她脫去了從前穿的那身軍裝,也沒有穿自己喜歡的簡單的男子裝束,而是一身素白孝服,長髮披肩,臉上沒有任何脂粉,在白色的孝
服映襯下更有幾分蒼白。頭頂簪一朵素白絹花,乾淨利落,更多的是女子的溫柔。
“走吧。”她輕聲說。
南宮澤點點頭,下令府中八門皆開,哀樂響動,八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將南宮越的棺木抬了起來,南宮澤遞過南宮越的靈位牌,寧平安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兩人肩並肩走出了平寧侯府。滿朝文武都等在正門,見兩人率先出來,一開始都沒人認出來陪著南宮澤的那個女子是寧平安。饒是傅容月這個好朋友,也是在頻頻看了數次後才確定是寧平安無疑。不過,她自然不會點破,隨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