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看著張四爺，“你這是幾個意思？”

張四爺撫摸著她的頭髮，“你既然只喜歡那房子，那傢俱咱們就別要了。”

莫言非的雙眸變得亮晶晶的：“那些傢俱能賣多少錢？”

張四爺看著莫言非表情的變化，笑道：“也不能說是賣，那六百塊大洋，是我和我三嫂各出三百。”

莫言非不解，“這裡頭怎麼還有三太太的事兒啊？”

“傻瓜，錢不是一個人掙的。”張四爺解釋道，“那些紅木傢俱雖然好，可奉城人都知道，這房子是我花六百塊大洋買的，傢俱我能賣出去多少錢？”

莫言非點頭，“有道理，可三太太出三百，她不虧嗎？”

張四爺一臉嫌棄：“哎，怎麼越說你傻，你越傻了呢。”

莫言非不高興地捶了他一下，“就你總說我傻。”

張四爺知道再鬧下去，這丫頭要翻臉了，他拉住莫言非的手，“就算我三嫂想虧，我也不能讓她虧了啊。”

莫言非斜了他一眼。

張四爺用力捏了一下莫言非的手，“你倒是溫柔些啊。”

“痛快說。”莫言非嬌嗔道。

張四爺只好說道：“前天劉買辦陪著我三嫂去那洋樓走了一圈，裡面的傢俱都過了眼。那些紅木傢俱，最少值五百塊。我三嫂運回省城，再找人收拾一下，能賣多少錢就看我三嫂的本事了。”

莫言非又露出了喜色，“這麼說，我們實際上是花三百塊買下的那個小洋樓。”

“嗯。”張四爺看著這個小財迷，笑問道：“這回不說我亂花錢了？”

莫言非的眼睛滴溜溜地，“宗澤，那洋樓我雖然喜歡，可你既然想蓋一個新的，那這房子我們留著也沒什麼用是吧。”

張四爺眯起眼睛審視著莫言非，“你想幹什麼？”

莫言非樂呵呵地說：“我們四百塊賣了吧。”

張四爺似笑非笑地看著莫言非：“你是不是想四百塊賣給宋佳？我告訴你，不行。”

莫言非嘀咕道：“我們留著也沒用，不如掙一百是一百。”

“誰說沒用？”張四爺正色說道，“奉城現在只有一家西餐廳，我可以用那洋樓開一傢俱樂部。”

“俱樂部？”莫言非對這個名詞很陌生。

張四爺解釋道：“現在國外正流行一種私人會所，也叫俱樂部，就是讓興趣相同的人，在一起聚會活動的場所。一般俱樂部會設有書房、圖書館、茶室、餐廳和娛樂室。俱樂部定期要組織會員，搞一些活動或是比賽。”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聽上去挺複雜的。”

張四爺一笑：“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坐在家裡數你的大洋就行了。”

莫言非呵呵地乾笑兩聲，“那好，我回家數錢去。”

張四爺一怔，“怎麼還不高興了？”

莫言非低著頭，有些無精打采：“也沒什麼，只是忽然發現，我跟你比起來，差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