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志遠見自己沒有安慰到點子上，接著說道：“閨女，你看過包公案，你覺得包公這人是不是一肚子心眼兒？”

莫言非眼睛轉了轉，“爹，其實我不喜歡看包公案，包公一解不開案子，就去城隍廟上柱香，問城隍。那書寫得沒有狄公案有意思。”

莫志遠忽然覺得最近睡眠不好，嚴重影響思維，想開導一下閨女，都發揮的不理想。

“那咱們就說說這狄公。”莫志遠說道，“狄公為人正直，嫉惡如仇，每任一職，都心繫民生，政績卓著。他應該算是一個標準的好人吧？可對於張光輔來說，狄仁傑就是一個一肚子壞心眼兒的奸詐之人。”

莫言非拍了拍父親的胳膊，“爹，我知道，惡人眼中與他對立的人都是壞人，都是死有餘辜的。”

其實隋文靜罵她一肚子壞心眼兒，不至於讓莫言非這麼不開心，關鍵的是前面的“你跟你娘一樣。”這才是重點。莫言非不想把這話告訴父親，她不想讓父親難過。

“既然你什麼都清楚，為什麼還要不開心？”莫志遠問道。

莫言非轉動著食指上的指環，在父親耳邊輕聲說道：“爹，周峰才是一肚子心眼兒的人。”

莫志遠一皺眉，“怎麼了？”

莫言非小聲說道：“剛才隋文靜鬧著要見郭雲峰，周峰真的帶他們去了看守室。隔著鐵門，我看到郭雲峰躺在床上，背對著門一動不動，卻叫隋文靜滾，還說他想殺的是隋文靜。”

莫志遠愣了一下，想了想問道：“你確定躺在床上的人是郭雲峰？”

莫言非想了想，“我不能確定，但是如果有疑點，隋文靜不會看不出來。”

“郭雲峰都說了什麼？”莫志遠問道。

莫言非雙眉緊蹙，“疑點就是郭雲峰說的話，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剛睡醒，鼻音重了些，有一些慵懶的感覺。可是他每次都是簡單地說幾個字，而且身體不動。”

莫志遠的臉色沉了下來，“你懷疑有人在替郭雲峰說話？”

“嗯。”莫言非點頭，“爹，你記不記得，南城有個專門半夜入戶偷盜的，外號叫開口笑，那人學什麼像什麼。”

“你沒進去看看嗎？”莫志遠問道。

“沒有，郭雲峰的話把隋文靜激怒了，我本想勸兩句，可隋文靜罵我是一肚子壞心眼兒，我就先走出來了。”莫言非低著頭，像做錯了事情似的。

莫志遠感覺閨女想得有點多，可他當時不在現場，也不好評價。

他思索了一陣，“周峰的事情，你不用去深究，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嗯，我知道。周峰處理事情的方法比我狠，我是不會站到他對面的。不過那人說的，‘怎麼沒毒死你。’我覺得那倒是郭雲峰的心聲。”

莫言非一挑眉，“如果我是郭雲峰，我早就毒死隋文靜了。”

莫志遠趕忙說道：“閨女，夫妻之間，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散。你不要太偏激。”

“放心吧爹，你閨女不是郭雲峰。”莫言非微仰起頭，“你閨女是金子，他張老四得小心拿著。”

莫志遠無奈一笑，“哎呀，我閨女心情不好，我得給我閨女買點好吃的。”

莫言非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爹，咱別亂花錢了。”

“那爹帶你去食堂，看看中午有什麼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