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對莫言非說道:“那康掌櫃說我兒子偷了錢,我自己養的兒子,我是知道的,他是寧可餓死也不會偷錢的。”
莫言非點了點頭,已經做了十年的夥計,如果是哪偷錢的人,早就偷了,何必等到今天才攜款潛逃。
莫言非問道:“最近魏誠跟你說過,客棧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女人難過地擦著自己的眼角,“他一個月也就回來那麼一兩回,也都是給我送些錢、糧之類的,住一晚就走,從不跟我說他們客棧裡的事情。”
莫言非接著問道:“魏誠已經二十六歲了,為什麼還沒娶妻?”
女人聽莫言非提起娶妻,更加傷心,哭著說道:“我這當孃的對不起他啊,他爹死得早,家裡窮,一直也沒給他定上親。”
莫言非一皺眉,一個客棧的夥計,再窮也不至於娶到不媳婦吧。
“那個時梅姑娘是什麼人?”莫言問道。
“時姑娘真是個大好人,我以前雖然見過她幾次,沒想到魏誠後事全靠她了。”
莫言非忍不往問道:“她跟魏誠的關係很好嗎?”
女人有些猶豫,“他們在同一家客棧做事,應該關係很好吧。”
莫言非想了想,“你去認屍的時候,發現你子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女人的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他那臉被水泡得已經腫了起來。”
莫言非見女人的表情不對,馬上說道:“嬸子,喝些水吧。你來寺裡是要做法事的是嗎?”
女人點頭說道:“是,他張嬸說要給魏誠超度,不然的話他在陰間是要受苦的。”
“師父~”莫言非朝著智清大師的寮房喊道:“你快來,有人請你做法事啦!”
坐在角落裡的李剛說道:“智清師父和覺明一起下山了。”
莫言非無語,心說:普覺寺香火不旺,跟師父和師兄的不做為,有直接關係。
張四爺想的是,十塊錢真的拿少了。
莫言非安慰女人:“嬸子,你先休息一會兒,這做法事也是件費時費力的事情。”
女人有些羞怯地問道:“姑娘,做一場法事需要多少錢?”
“嬸子,你今天遇到我,也是我們的緣分,超度魏大哥,你只要準備香燭就可以了。”
“謝謝姑娘。”女人感激地說道。
“沒什麼。”莫言非知道從這女人口中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便不再多問。
張四爺看了一眼莫言非,知道她不查清楚是不會罷手,便不再陪著,轉身進了屋子。
莫言非對女人說道:“十里鋪離這很遠,你是起早趕路的吧?”
女人點頭,“是啊,天一亮我就出來了。”
莫言非站起身,“嬸子,跟我到廚房吃些東西吧。”
女人有些扭捏,“這怎麼好。”
“進來吧,你也洗洗臉,整理一個衣服。”莫言非說著,把女人領到廚房。
女人梳洗過之後,莫言非給她端了幾個早上炸的果子,又重新倒了一碗水,“嬸子,吃點東西吧。”
女人嘆息一聲,“姑娘啊,我哪兒還吃得下啊。”
莫言非勸道:“嬸子,如果魏大哥真的是遇到劫匪被害,這是他的命數,你還需要繼續生活下去啊。”
女人搖了搖頭,“姑娘,我們這的山匪雖然搶錢,卻不害人命。我兒子身上沒有多少錢,他們打他兩下出出氣也就是了,沒有必要要了他的命啊。”
“我知道。”莫言非說道:“我會去縣公所問問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