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為什麼阿臨會出現在駕校那種地方,他是那麼想要急切地找到這個女人。
鼻子一酸,我把眼神移開,然後繼續挑了顆白菜放籃裡。
沈教練說:“買那麼多白菜做什麼?做大白菜燉肉?”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推車裡已經放了五六顆白菜。
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半,我打車回我爸的房子,一手拎著一塑膠袋的菜,一手敲門。
我心裡想事情,心不在焉。
門開的時候我還垂了個腦袋。
“來這麼晚。不是讓你早點嗎?”我爸粗枝大葉習慣了,一開嗓就是很高的聲音。
我知道我爸的脾氣,好生回應道:“早晚高峰啊,在二環堵了半小時,能不晚嗎?”
我爸結果塑膠袋瞅了瞅,笑道:“菜還挺全,今天爸給你做個部隊火鍋,絕對正宗。”
說完,我爸就從我手裡接過了塑膠袋,而我換鞋進去,漫不經心地朝裡走。
走到客廳時我就懵了。
幾天前幫我查喬十一資料的那小夥子西裝筆挺地端坐在沙發上,在茶几上擺放著印有鐵皮石斛四個字的保健品,還有兩條好煙兩瓶好酒,瞧著架勢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我記得那人比阿臨年輕不了幾歲,但看著卻老陳了許多。他看見我,忽然露出一臉很不好意思的表情,雙手放在大腿那戳了幾下,衝我尷尬地笑笑。
我忽然緊張了,生怕我去警局調資料的事兒他和我爸說了,那我該怎麼解釋為什麼去查個不認識的人兒。
我爸在進了廚房,吆喝著讓我陪客人聊聊。往廚房那瞧了一眼,我壓低聲音說:“我去找你的事我爸知道嗎?”
男人愣了下,搖頭。
我舒展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問:“你好久都沒來我家了,今天怎麼來了?”
“是啊,好久沒來了,就想著看看。”他話不多,長相麼不算難看,但也絕對算不得好看,一張正直的臉,眼睛有點小,嘴唇稍微厚了那麼點兒。
本來麼,我爸在那工作多年,和同事們關係都還不錯,來個人上我爸這瞧瞧也實在不稀奇,但不知怎麼的,我覺得這人不太敢看我,像是心裡裝著什麼事兒。
我駕起了二郎腿,打趣地回了句:“我還以為你上我家來提親來的。不過你應該娶媳婦了吧?”
他的臉立馬就紅透了,擺擺手說:“還沒娶。”
我了個操。
別真和我想的一樣,前幾天去見了他一遭就以為和我有戲。
怪也怪警局裡女孩子本來就少,估計也不太敢搞辦公室戀情,沒成一傳開還怎麼好意思在這種鐵血單位裡待。
他摸著茶杯喝茶,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心裡慌了,真覺得氣氛不太對,生怕他真是來和我爸說婚事的。要不然我爸怎麼突然把我給叫來?
想到這,我很直接地說:“你怎麼不敢瞧我?看上我了?”
他一口茶水嗆到,猛的咳嗽幾聲,就是和個悶葫蘆似的怎麼也不回答我的問題。
後來我爸從廚房裡出來,衝我說:“閨女,進來一下幫爸個忙。”
我起身往廚房走,進去就用手指指外面:“爸,怎麼個情況?你同事過來,你喊我來吃飯幹嘛?”
我爸倒是似乎沒怎麼多想,一邊洗著菜一邊說:“客人來了,家裡沒菜不讓你買過來,難不成我還把人留家裡,自己跑出去買?”
聽見這句,我心裡的石頭一下子落了。我爸是個實在人,一般情況都不會和我拐彎抹角,看來那男的是真沒說什麼。
正在我心情輕鬆拿起我爸喜好的菜往砧板上放時,我爸突然又說:“我給你臨叔也打電話了,我一個人平時吃的簡單,好不容易吃頓好的就把他也叫上了,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我嗖就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