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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牧!”
“你給她的光碟,內容違規?”
一步走到我跟前,林牧一臉平靜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他問得如此一平無波,甚至有種他抓的這個點沒有什麼大問題的錯覺。
然而俞傾的表情卻變了,她神色驚慌,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
其實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追究起來沒有什麼意義,重點是當時她自己也沒有吃虧。
剛才她就是一時生氣才把這件事抖出來,可是沒想到林牧似乎還挺在意的。
然而林靜好今天來,可不是為了光碟的事情,她下意識扯了扯林牧的衣袖,試圖把大方向正回來。
“這件事情,沒有必要糾結,我們……”
“你要原諒她嗎?”
這麼問的時候,林牧轉身看著林靜好,這還是他第一次打斷她的話。
他的目光十分深邃,但並不是漆黑一片,彷彿能看到其中一瞬波動的流光。
這個問題把林靜好問懵了,說得好像她不應該原諒俞傾一樣。
看著木訥的林靜好,林牧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本來要去處理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但是杜弦忽然打電話給他,說林靜好問了俞傾的住址。
覺得不放心,已經走了有一段路程的林牧當即調轉車頭回來,可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俞傾說他們兩個要結婚的事情,正想解釋,又聽到林靜好說俞傾曾經給她違規影片的事情。
在林牧的人生字典裡,只有兩個成語是不可容忍的。
一是衣冠禽獸,二是暗箭傷人。
俞傾的這種行徑,剛好觸碰到了他其中一個底線,而且物件還是林靜好。
暫且不論現在他和林靜好怎麼樣,當時的林靜好,她那麼努力,即使全身是傷,即使被質疑被刁難,還是義無反顧地拼盡全力去參加比賽。
一想到竟然有人要對這樣的林靜好下暗手,林牧心中就無名火起。
他並不是一個沒脾氣的人,只是他忍耐的極限比一般人高。
但一旦被惹怒,就不是簡簡單單可以瞭解的事情。
怔怔地看著林牧,林靜好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
她要原諒俞傾嗎?
真的需要一個答案的話,肯定是否定的。
林靜好自認不是一個聖人,背叛過她的人,需要出現一個新的理由她才會重新接納對方。
所以根本談不上原不原諒,恩是恩,仇是仇,林靜好可以分辨得很清楚。
俞傾曾經給她的幫助和照顧,林靜好一輩子都會感謝她,但是她做的這些傷害她的事情,也劃清了她們之間的界線。
只是這句話從林牧嘴裡問出來,就有些不一樣了。
因為他和俞傾,是即將要結婚的物件。
也許是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或者是絕望前的掙扎,林靜好笑了一下。
她迎著林牧平靜的目光看著他,琥珀色的虹膜發著淺色的光,如同寶石一般。
“我原諒,你就原諒,還是說,我不原諒,你也原諒?”
這個問題聽著有點繞口,似乎是個選擇題,但林牧給出的答案卻是:“你原諒,我不原諒。”
眼睫在空氣中顫了顫,光幕下的塵埃凌亂地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