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娜木鐘的心,有怒火緩緩燃起,哲哲果然厲害,溫和大度之下,是一把把利刃,要把人扎得不能動彈。
哲哲道:“好生養著,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恭送大福晉。”娜木鐘欠身,而指間緊緊抓著被褥,夏日被單單薄,幾乎要被她抓破十個洞來。
這一邊,大玉兒已經來了姐姐的屋子,蘇麻喇一見她,就往海蘭珠身後縮,可大玉兒哪裡捨得責備她,上前拉著問:“摔疼沒有,她打你了嗎,娜木鐘打你了嗎?”
蘇麻喇委屈極了,眼淚汪汪,撲通一聲跪下:“格格,奴婢給您惹禍了,我該死。”
大玉兒拽她起來,在她臉上揉了一把擦去淚水:“不許哭,哭什麼,你再哭我可真的打你了。她們算什麼東西,不論發生什麼,就算是你的錯,我也不會讓她們碰你,我更不會怪你。”
海蘭珠嗔笑:“你也不能只管縱容,該教教蘇麻喇,如何避開禍端才是。今天的事,雖然是麗莘不好,可蘇麻喇也忒浮躁,幾顆珠子罷了,何必去爭呢。”
原是雅圖阿圖在院子裡玩珠子,珠子滾落,阿圖眼睜睜看著是麗莘撿的,她們回身找蘇麻喇去要,蘇麻喇跑來質問麗莘,她竟矢口否認,兩人便起了爭執。
蘇麻喇要搜麗莘的身,麗莘哪裡肯,兩人動手互相推搡,彼時,娜木鐘聽得動靜出來,就親自來拉架,結果被麗莘一揮手打在地上,竟然就那麼昏過去。
但最終,在麗莘身上找到了孩子們的珠子,自然就是她在門前罰跪。
海蘭珠道:“都不必去問,一定是主僕倆算計好的戲碼,娜木鐘既然有身孕,她自己必是頭一個知道的人,怎麼摔的她心裡都有數。蘇麻喇呀,往後離她們遠些,今日挑撥了你去爭,她們心裡可得意了。”
大玉兒戳戳蘇麻喇的腦袋:“聽見了嗎?”
海蘭珠說:“碰巧我剛才不在,跟著姑姑去拜佛了,不然也不會讓蘇麻喇和她們吵起來。”
大玉兒坐到姐姐身邊說:“姐姐若是在,也別和她們吵,你打不過她們的。”
海蘭珠嗔笑:“我做什麼要和她們打架?”
大玉兒臉色一變,生氣地說:“可恨的是,那種女人有什麼資格給大汗生孩子。”
海蘭珠反過來勸妹妹:“別生氣了,至少如今她有了身孕,人家再不能說大汗對漠南對察哈爾沒有誠意,前些日子大阿哥鬧出的事,也算過去了。”
此刻,阿黛來傳哲哲的話,請蘭福晉和玉福晉,還有蘇麻喇一道過去,海蘭珠勸玉兒:“若是姑姑要責罰蘇麻喇,你別鬧,聽姐姐的話,姑姑也氣大著呢。”
果然,被海蘭珠猜中了,哲哲畢竟有她的立場,不能一味地偏袒蘇麻喇,即便是麗莘藏珠子在先,蘇麻喇也不該動手,將蘇麻喇狠狠訓斥了一頓後,罰到屋簷底下站著反省。
大玉兒鬆了口氣,好在只是罰站,若是罰跪,可要苦了蘇麻喇。
但哲哲立刻把矛頭指向大玉兒:“是你的人,蘇麻喇不好便是你不好,你心裡該反省往後怎麼做,而不是覺得我委屈了她。”
“是……”
“心裡不服吧?”哲哲冷然,她也是滿肚子的氣,扎魯特氏和娜木鐘,怎麼就那麼好運,雖然扎魯特氏沒好命,這個娜木鐘又會怎麼樣,她心裡沒底。
“不敢。”大玉兒此刻,斷然不敢頂撞姑姑。
可哲哲不得不說:“有時間不服氣,不如把身體調養好,大汗在家這麼久,你都沒有訊息,海蘭珠身體不好我不強求,你呢?”
大玉兒的心猛地揪緊,熟悉而痛苦的感覺又回來了,海蘭珠在一旁聽著,也是心疼不已。
“是。”可她答應了,“姑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