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渾身僵硬,他當真還沒有反的魄力。
嶽託拍拍他的肩膀:“忍一忍,把目標放長遠些,和後宮幾個娘們兒叫什麼勁,她們自己怕是就殺不過來,娜木鐘可不是省油的燈,你何必親自出手?你看不慣大玉兒,皇上就看不慣你,你還是靠邊站,離得遠些。”
豪格道:“我還是要拉攏娜木鐘,哪怕她生下了兒子,我可以先向她效忠,表示願意扶持她的兒子,畢竟我現在這麼慘,她也是看得見的。”
嶽託笑道:“這下聰明瞭,不論如何,娜木鐘的確要好好利用,明著是我們被她算計,暗地裡,是我們在利用她。”
他們說了很久的話,才回到席面上,宴席間人來人往,也就有心人能記著誰走誰來,而齊齊格恰是那有新人。
夜裡回到家中,多爾袞今日沒去代善府中,竟然比她還早些到家,走近臥房還沒進門,就聽見他在逗孩子的動靜。
丈夫很喜歡這個女兒,就沒半分懷疑她不是自己的孩子,其實齊齊格心裡很痛苦,一個男人能喜歡一個孩子,就必定喜歡孩子的母親,這是齊齊格無法容忍的。
可日子要過,多爾袞是她的命她的天,她必須忍耐,何況那個女人已經死透了。
“天天吃酒席,吃得我腰都粗了。”她進門,說笑著,“你倒好,偷懶不去,他們就灌我。”
多爾袞抱起東莪,小東莪一見額娘就咿咿呀呀地要抱抱,他笑道:“誰能灌你啊,怕你還來不及,你別誆我。”
齊齊格把手捂暖了,來抱東莪,女兒捧著她的臉蛋,親了又親,她的心就軟了。
“東莪在家乖不乖?”齊齊格坐下,熟稔地摸摸女兒的尿布,笑道,“額娘明天帶你進宮玩兒去,宮裡香噴噴的,是不是?”
多爾袞問:“如今女眷進宮,有新規矩了是不是?”
齊齊格頷首:“領牌子什麼的,我還沒細問。但姑姑對我說了,叫我別放在心上,規矩再大也有例外的,不然哪來一個寵字。”
“呵……”多爾袞冷笑。
齊齊格不以為然,想起代善府中見到的,便說:“對了,今天豪格和嶽託鬼鬼祟祟地躲起來說了很久的話,走時豪格一臉怒氣,回來的時候像是釋懷了,他們一定又在打鬼主意,你千萬小心。”
多爾袞說:“豪格被皇太極嚇得夾起尾巴做人,這幾個月他一定消停。”
“但願如此,他實在太蠢。”齊齊格不屑,但想到他們馬上要封親王,“今天女人們都在說,宮裡的福晉們如何封妃,我想著你們要封王,會不會也有高低,豪格會不會在你之上。”
多爾袞聽著,卻沒在意豪格會不會在他之上,他好奇,皇太極會把玉兒放在何處,論年份論恩情論功勞,他都不該虧待玉兒吧。
然而此時此刻,皇宮裡,皇太極正站在鳳凰樓裡的書桌前,看著自己寫下的幾個封號,濃眉緊縮,心中取捨不下。
不多時,哲哲到了,夫妻這麼多年,每次皇太極派人請她來鳳凰樓,必定是有麻煩的事。哲哲很欣慰自己能在丈夫心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可她也寧願一切相安無事。
“今天不是挺高興的?”哲哲順手端了一碗茶,遞給皇太極,“怎麼了?”
而她的目光,順著看向桌上的紙,笑問:“這是妃子的封號嗎?”
皇太極頷首:“之後還要和禮部商議,既然設立六部,就該讓他們做事,不能無視。”
哲哲問:“那找我做什麼?”
皇太極道:“你知道,我雖然有心給你們科爾沁高位,可如此必定無法平衡後宮前朝的牽絆,娜木鐘她們來自察哈爾,孃家還有阿霸垓部……”
哲哲不等他說完,就道:“我明白了,海蘭珠和玉兒之間,你要委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