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娘扭著小腰兒走到她面前,親親熱熱的拉著她的手,笑著說:“姑母的性子最好,侯府里人丁不多,嫂嫂可得多陪陪姑母。”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凌月娘心裡清楚,淩氏對林盼兒這個媳婦,可謂厭惡到了骨子裡,平時不在眼前晃也就罷了,要是天天都主動湊到面前來,恐怕這婆媳之間更沒有安生日子了。
看出來了凌月娘的小心思,盼兒也沒有點破,她衝著淩氏行了禮後,就直接坐在了圓凳上。
淩氏身為長輩,可以不待見盼兒,但芙蓉苑的奴才們卻沒這麼大的膽子。
就算林奶孃走了狗屎運,從奴才搖身一變成了主子,也輪不到她們輕慢。
誰讓林奶孃不止生了一身好肉,那肚皮也爭氣的很,剛一進府就帶了個小的來,少爺還認了那孩子當兒子,再看看一大一小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一看就是親生的。
下人們麻溜利索的端上了熱茶,盼兒掀開茶蓋散了散熱氣,笑盈盈說:
“早就聽說表妹是個大美人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輩子沒吃過幾頓飽飯,最後活活餓死的緣故,盼兒現在就喜歡稍微豐腴些的姑娘,像凌月娘這種乾瘦的跟竹竿沒差別的女子,她還真不覺得多好看。
她的飯量雖然不大,每頓只吃七分飽,自打生了小寶之後,從女孩到女人總歸是有些變化的,她身子比往日更加綿軟滑潤,不止胸脯大了,就連臀肉也比先前飽滿不少,只是小腰依舊細的驚人,翠翹每次伺候盼兒洗澡時,都會臉兒通紅,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擺。
所以嘴裡誇獎的話完全是客套,凌月娘也不會當真。
跟凌月娘說了一會兒,門外突然傳來了通報聲:
“少爺!”
府裡能被稱作少爺的,只有褚良一人。
想到自己多日未見的表哥,凌月娘面頰泛紅,胸口劇烈的起伏兩下,明顯就是有些激動的模樣。
餘光掃見她這副模樣,盼兒暗自冷哼一聲。
她就說凌月娘看她的眼神不善,原來還以為是錯覺,此刻瞧見女人這副春心萌動,馬上要見到情郎的欣喜神情,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嬌滴滴的小表妹,怕是早就看上了表哥,只是不知道褚良到底是什麼心思。
那男人要是想坐享齊人之福,她就、她就!
高大健碩的男人昂首闊步的從外頭走進來,他身上穿了一件鴉青色的勁裝,肩膀寬闊,大長腿公狗腰,手臂結實的肌肉將布料撐得緊梆梆的,一看就知道這人多麼有力,夜裡那雙大掌燙的厲害,摟著她的腰......
在心裡啐了自己一聲,盼兒小臉不免有些發紅,低下頭去,也不看那男人。
褚良走到堂中,先跟淩氏請安,衝著凌月娘微微頷首後,就直接坐在了盼兒身邊。
凌月娘臉上劃過一絲黯然,眼眶微紅。
“你表妹好不容易來府一趟,怎麼不說話?”
褚良一來,淩氏終於開口了,她心裡頭還是希望凌月娘嫁給褚良,不過林盼兒已經生了兒子,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這樁婚事怕是更改不了了,要是月娘不嫌棄,就讓她這個當姑姑的做主,娥皇女英,做個平妻算了。
淩氏也不想想,但凡京城裡稍微有些規矩的人家,就不會娶平妻,否則兩個女人針鋒相對,後宅裡頭哪還有什麼安生日子?
也就是淩氏這麼些年在定北侯府裡過慣了舒坦日子,褚良的父親從來沒有納過妾室,後宅只有淩氏一個正房夫人,才把她養成了這麼一副簡單的性子。
“良成親之前,表妹就來過一回,何談好不容易?”
淩氏被噎了一下,好半晌沒說出話來,倒是凌月娘主動開口了,嘴唇微微抿著,問:
“表哥這麼說,難道是不想見月娘?”
說著,凌月娘臉上露出了傷心的神情,從凳子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小腰輕輕擺動,身上散著一股的香氣,無孔不入,直往鼻子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