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也知道自家女兒手裡有不少好東西,根本沒有推辭的意思,笑呵呵的接過了瓷瓶兒。仔細端量著盼兒的神情,確定她不會再因為休書之事傷心流淚了,林氏這才從臥房裡走出去。
淩氏往忠勇侯府送休書之事,褚良根本不清楚。
此刻他腦子裡如同一團亂麻,亂糟糟的,半點兒頭緒也沒有。只要一閉眼,他眼前就會浮現出瓷碗中並不相融的兩滴血,即便清楚盼兒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但心中卻難受的很。
讓欒英送了幾罈子酒水過來,褚良也不敢回到空蕩蕩的主臥,直接去了書房中,將酒罈子上頭的紅封一把撕開,仰著腦袋,大口大口地吞嚥著。
透明的酒水直接滑落,將男人穿著的深色衣裳全都給打溼了,書房中也彌散著一股濃郁的酒氣。
褚良在書房中喝悶酒的一事,自然是瞞不過淩氏的。
此刻李嬤嬤一邊給淩氏捏著肩膀,一邊開口道:“老夫人,如今林盼兒那妒婦不在府中,咱們剛好可以給將軍送幾個知書達理溫柔小意的女子,老奴覺得表姑娘人品相貌都不錯,即便表兄妹之間現在沒有男女之情,但感情都是慢慢培養的,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之下,就算將軍不願意,也只能按著您的想法行事。”
聽到李嬤嬤的話,淩氏一開始還有些猶豫,到了後來,眼中的神色慢慢堅定了許多。
“你說的對,正好月娘也在京城,派人去凌府把她接過來,此事千萬不要聲張,也別讓阿良身邊的那起子侍衛知道,那些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早就被林盼兒給收買了,根本不知道誰才是定北侯府真正的主人!”
李嬤嬤跟著附和了幾句,之後便走出臥房,找了個辦事妥帖性子穩重的小丫鬟,直接去了凌府。
丫鬟是淩氏身邊的人,凌府的門房也曾見過兩回,根本沒費什麼力氣,這奴婢便進到了小姐的房中。
“你說什麼?姑母讓我去侯府?”
凌月娘蹭的一聲從軟榻上站起身子,清秀的臉上滿是驚色,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等好事落在她頭上。
臉上露出一絲猶疑,她問:“你說表哥喝醉了,可是真的?”
丫鬟道:“就算再借奴婢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種大事兒上糊弄您啊!奴婢先前出府時,將軍還在書房中喝酒,足足有成人小腿高的酒罈子就捧進去了四五個,就算將軍是千杯不醉的海量,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一雙水眸中精光閃爍,凌月娘用力攪動著錦帕,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她很清楚,今日褚良醉酒,林盼兒那個賤婦又不在府中,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時機,只要跟表哥成就了好事,她就能得到自己心心念唸的東西。
咬了咬牙,凌月娘道:“走吧。”
由丫鬟在前頭引路,凌月娘坐在馬車上,直接趕到了定北侯府。
進了侯府後,她腳步匆匆的往書房趕去。
寒風呼嘯,半空中飄著雪花,像凌月娘這種身嬌體弱的女人,原本應該凍的渾身發抖才是,但由於內心太過激動,她非但沒有感覺到半點寒意,甚至渾身上下都燥熱的厲害,面頰通紅,眼中蒙著一層水霧,那副盪漾的模樣,一看就是動了春.心。
淩氏好歹也是褚良的生母,她使了些手段,當著侍衛的面,把凌月娘直接送到了書房中。
書房裡除了褚良與凌月娘之外,再也沒有別人。
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共處一室,凌月娘死死咬著唇瓣,因為太過激動的緣故,她的身子不住地輕輕顫抖。
喝了太多的酒水,褚良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只見男人緊緊擰眉,用黑不見底的鷹眸死死盯著凌月娘,似乎在辨認來人的身份。
懷裡好似揣了一隻兔子,凌月娘心跳的厲害,她邁開步子,走到男人身邊,一邊走著,纖細的手指一邊將繩結解開。
等到湊近之後,女人眼中流露出一絲勢在必得,嬌聲道:“表哥,即使你心裡再在乎林盼兒那個賤人又能如何?你終究是我的,咱們兩個才最相配......”
褚良一開始還以為面前的女人是盼兒,等聞到女人身上那股濃烈刺鼻的香料味兒時,他忍不住捏了捏鼻子,醉醺醺道:“臭東西!快滾開!”
說著,男人蒲扇般的大掌用力一推,直接將身嬌體弱的凌月娘推到在地上,結結實實地栽了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