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也成,最近一段時日都是你跟著將軍當差,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就是在換班時發生的,咱們廢莊攏共就這幾個人,你還真當我查不出來了?”
欒英猶豫了片刻,開口道:“你先別問了,幫我弄些百花蜜過來。”
小丫頭瞪了自己親兄長一眼:“我上哪兒給你弄百花蜜?那玩意在榮安坊跟陳家酒樓中都賣的十分緊俏,每日裡排著隊想買蜂蜜的人不知有多少……”
“你是夫人的心腹,弄點百花蜜過來也不是難事,若是百花蜜不成,桃花酒、枸杞蜜也是使得的,聽說莊子裡最近還曬了一批桃花淚,給我一些,我有用。”
越聽欒玉心中的懷疑越重,她仔細打量著男人憨厚的臉,問道:
“這些東西都是給女子服食的,你要作甚?難道你給我找了個嫂嫂?”
欒家兄妹是老侯爺在戰場上撿回來的,父母早就不知去了何處,是否還在人世都說不準,家中沒有女性長輩,要桃膠那種吃食自然沒有任何用處,欒英說了這麼一嘴,怎能不讓欒玉疑心?
欒英是褚良的心腹,常年跟著將軍在戰場上奔波,渾身皮肉曬的有些發黑,不過此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這人一張臉漲的通紅,好像被煮熟的蝦子一般。
“快別胡說,就當我求你了,能不能弄到那些好物?”
“能。”
到底是自己的親哥哥,即使這人嘴巴嚴實的就跟蚌殼兒一般,欒玉還是得費心費力地幫他一把。
不過即使想要找夫人說上一嘴,欒玉也不是那種沒有眼力見兒的,此刻將軍還呆在主臥中,要是她進去叨擾的話,怕是得被將軍記上一筆。
心裡這麼想著,欒玉走出偏屋時還往主臥望了一眼,發現屋裡不像往常一般,發出響動,她心裡微微疑惑了一下,便走出了小院兒往周莊頭家裡趕去。
現下盼兒坐在軟榻上,嬌美小臉兒上帶著幾分惱意,質問道:
“姓褚的,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香料的味兒?”
盼兒的鼻子靈,當男人剛邁進屋時,她就嗅到了那股香氣,因為自己平日裡不愛用那些味道濃重的香料,此刻有了不妥之處,自然一下子就辨別出來。
褚良看著面頰染上緋色的小媳婦,只覺得她這副模樣分外可人,心裡湧起了幾分逗弄的想法,故意沉著臉走到盼兒身邊,伸手挑起了瑩白玉潤的下顎,低聲問:
“你不信我?”
對上男人漆黑的鷹眸,盼兒一時間不由有些氣弱,小聲解釋道: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這股香料的味道著實太重,廢莊裡就沒有一個人愛用香的,你若是說不清楚,今日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目光落在窗欞處,外頭早就漆黑一片,褚良暗想不出去也挺好的。
將小媳婦逗弄的差不多了,男人這才開口解釋:“我在酒樓裡遇上一個女人,那婦人實在是個厚顏無恥的,竟然抓住我的袖口,想要投懷送抱……”
聽到這話,盼兒登時氣的柳眉倒豎,從她沒嫁給褚良時,就有不少小姑娘對男人動了心思,好不容易將凌月娘以及怡寧公主等人打發了,現下又多出個不知身份的婦人。
“你還真是招蜂引蝶。”癟著嘴,盼兒恨恨道。
褚良摟著柔軟的腰肢,將人往懷裡一鬆,聲音沙啞道:“夫人不想讓良招蜂引蝶,就得將良餵飽才是,前頭我問過葛稚川了,他說喝上一回避子湯,在七日之內都有效果,你前天才喝了一回,咱們可不能浪費了藥效。”
眼見著男人的模樣變得越發急切,盼兒伸手推搡著他的胸膛,小臉兒上滿是嫌棄:“快去洗洗,聞著這股味兒我就覺得不舒坦,你若是不洗乾淨了,擋住臉還不知道是哪個小娘子呢!”
小媳婦這副吃醋的模樣讓褚良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不過他面容本就生的粗獷英俊,此刻因為笑的狠了,竟然透著幾分猙獰的煞氣。
虧得盼兒早就跟這人成親多年,早就清楚了褚良究竟是什麼德行,也不會被他的模樣給嚇著,只是如同一尾游魚似的,靈活地從他懷中鑽出來,往裡屋走去。
剛走一步,外頭披著的那件兒薄薄的紗羅衫便掉在了地上。
白皙雪膩的脖頸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質地溫潤柔滑,遠遠看著,便勾的褚良心頭微動,手心也癢的厲害,恨不得馬上就能將小媳婦抱在懷裡,徹底將送到嘴邊的美食吃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