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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情敵相見

褚良根本不願意跟面前的老東西虛與委蛇,鷹眸中的厭惡之色根本未曾遮掩,直截了當地開口道:

“今日褚某來此,就是為了見寧川一面,還請寧丞相將公子請出來吧。”

說這話時,男人粗糲的指腹狀似無意地劃過腰間的佩刀,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寧丞相呼吸一滯,想到那把佩刀上曾經染過多少鮮血,他心裡頭便有些發憷,生怕自己也成了刀下亡魂,再也不能維持這種鎮定自若的表象,渾身輕輕哆嗦了幾下。

緩緩走到門口,寧丞相冷著臉,衝著院中的奴才吩咐一聲:

“去將寧川帶過來。”

提到自己的嫡子,寧丞相臉上的厭惡之色幾乎不加掩飾,好像寧川並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仇人一般。

爛醉如泥的寧川被兩個小廝拖拽著到了正堂,褚良聞到那股刺鼻的酒氣,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心中湧起了幾分鄙夷。

平日裡沒事時,寧川就是個斯文俊秀的公子,眼下整個京城都傳遍了流言蜚語,他竟然不想著該如何解決,反而將自己折騰成這副頹廢的模樣,真是不堪大用,從頭髮絲到腳趾頭,沒有一處能比得上自己,盼兒又不是個瞎子,肯定不會看上這種慫貨。

轉過此種想法,褚良的心情無端好了許多,薄唇微微勾了勾,身上懾人的煞氣也消散了幾分。

寧川喝了整整兩罈子烈酒,早就醉的人事不知了,即使褚良就站在面前,他也根本認不出來。

此刻寧川歪倒在椅子上,面頰潮紅,口中唸叨著盼兒的名字,褚良耳力極佳,聽到這話之後面色扭曲了一陣,死死咬緊牙關,心中將寧川罵了個狗血噴頭。

掌心一陣發癢,不過他先前答應過小媳婦,不對寧川動手。

強行將胸臆中的怒火壓制下去,褚良轉頭看著屋裡的下人,冷冷說道:

“打盆井水來。”

連寧丞相都不敢違拗褚良的吩咐,丞相府中的奴才們一個個被嚇得好似鵪鶉,顫巍巍地依照男人的吩咐,去後院的深井中打了一盆冰涼刺骨的井水,端到了正堂中。

寧丞相看著端著水盆的褚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不知道這個不通人事的莽夫究竟想要做什麼。

只見男人往前走了幾步,直接站在了寧川面前,那一大盆冰涼的井水,順著寧川的腦袋直接澆了下來,讓醉的神志不清的男人嚇得一個激靈,好似活魚蹭的一下躥了起來。

寧川身上的衣裳全都溼透了,那股酒臭味兒也被冷水壓了下去。

他用力甩了甩腦袋,水珠兒濺在地上,寧川的腦袋終於清醒了不少,睜眼看著褚良,聲音嘶啞道:

“定北將軍,你來幹什麼?”

聽到這含含糊糊的動靜,褚良心頭直冒火,一把扯住了寧川的襟口,好像拖拽著死物一般,將人拽出了正堂。

寧丞相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被人這麼折騰,心裡頭沒有半分惱意,他甚至希望褚良能將寧川這個逆子生生打死,也就不必再在他面前礙眼,擋了他清兒的路。

褚良將寧川直接帶出了寧家,這麼鬧騰了一通,寧川就算是醉死過去,此刻也該清醒了。

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滿臉都是愧疚之色。

“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畫了美人圖,就不會被寧清那小子發現,毀了盼、尊夫人的名聲。”

褚良獰笑一聲:“你那個庶弟叫寧清?”

額角傳來陣陣刺痛,好像有許多細如牛毛的針在狠狠扎他一般,寧川強忍著難受,點了點頭道:“對,他是胡姨娘的兒子,在家中十分受寵。”

胡姨娘是寧丞相在勾欄裡帶回來的婦人,要不是因為她出身太低,實在不能當正房夫人,寧丞相老早就把自己的心肝肉給扶正了,哪裡會捨得委屈心愛的女兒與兒子?

寧川在寧丞相眼裡,就跟茅坑裡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佔了個嫡出的身份,卻是個沒有任何用處的廢物,要是能早些死了多好。

當寧川年幼時,還能對寧丞相這個父親有幾分期待,但自打在邊城遇險,好懸沒丟了一條性命之後,他心裡徹底明白了一個事實,在寧丞相眼中,只有寧清是他的兒子,他寧川並不是。

褚良從丞相府離開,並沒有回到廢莊,反而直接去了城北大營。

到了軍營後,他將暗衛叫來,附在暗衛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眼見著人離開,男人一雙鷹眸中露出了幾分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