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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正文完

“母親今日下午入京了。”

盼兒略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問:

“已經到廢莊了?”

“不是,她回了侯府,沒打算搬到莊子裡住著。”

聽到這話,盼兒立刻就想到了先前那回滴血認親。淩氏對於滴血認親的結果深信不疑,當初褚良當著她的面,割破了手指,那碗、那水,以及血液都不可能作假,偏偏兩個人的血並沒有融合在一起,不正是說明褚良不是淩氏的骨血嗎?

深宅大院中鬧出來的腌臢事兒不少,淩氏雖然並非攻於心計之人,但常年看著別人家後宅中的爭鬥,她自己也能想到不少。

褚良的五官與他父親十分相像,完全沒有繼承到淩氏的柔婉秀麗,如此一來,淩氏不會懷疑褚良到底是不是褚家的血脈,反而會往狸貓換太子這個方向上想。

她總覺得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被人掉了包,褚父將外室生的孩子與她兒子掉換了,所以兩人的血才不能融合在一處。

淩氏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只要一想到她疼寵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竟然是個下賤的孽種,她心頭就疼的好像鈍刀子在割一般,難受的不能自抑。

褚良身為定北將軍,就算還沒有繼承定北侯的爵位,但他的身份卻極為貴重,再加上男人這些年經歷過無數的風雨,是定北侯府的頂樑柱,手段狠辣果決,處理叛徒時的方法都能將人嚇破膽。

腦海中浮現出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淩氏便驚懼非常,因此就算她對褚良厭惡極了,也不敢表現出來,萬一惹惱了這尊煞神,即使兩人名義上是母子,實際卻沒有半點兒血緣關係,褚良哪裡會容忍她?

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所以在褚良派人將淩氏從潁川接回來之後,淩氏根本不敢也不想住到廢莊之中,留在一個主子也沒有的定北侯府,反而能讓她更加心安。

這一點盼兒懂,褚良也懂。

面對淩氏一次次地折騰,褚良到底生出了芥蒂,即使將自己的親孃接了回來,讓人好生奉養,但淩氏心中的誤解他卻從來沒打算解開。

母子兩個三十年的骨肉親情,竟然比不上一次荒唐的滴血認親,褚良覺得十分諷刺,不由齒冷。

常言道,生恩不及養恩,若是淩氏真有悔改之心,能夠摒棄那些汙糟的念頭與他相處,褚良也不會如此。

將男人黯然的神情收入眼底,盼兒忍不住有些心疼,柔白小手緊緊握住帶著糙繭的大掌,她啞聲道:

“無論如何,你還有我、還有小寶跟毓秀……”

褚良輕輕嗯了一聲,英挺剛毅的眉眼處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見他這副模樣,盼兒也有些慌了,急聲問:

“怎麼了?可是哪裡難受?”

褚良臉色蒼白:“心口疼。”

小女人的神經立刻就繃緊了,聯想到褚良早些年胸口受過重傷,她忍不住擔心起來,當初那傷口雖然在靈泉水的幫助下已經癒合,但難保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越想她的臉色就越是蒼白,粉潤的唇瓣都在輕輕顫抖著。

只見盼兒趕忙站起身,幾步衝到男人身邊,小手在褚良結實的胸膛上摸索著,不敢用太大的力氣,生怕碰疼了他。

炙熱的手心反握住盼兒的手,褚良掃見小媳婦緊緊皺起的秀眉,突然有些心疼了,面上的痛苦之色霎時間一掃而空,將柔若無骨的小手塞進衣裳裡,薄唇貼在女人耳邊,曖昧地開口道:

“媳婦,我身上難受著呢,你快幫我摸摸,你摸了就不難受了……”

聽到這話,盼兒哪裡還看不出褚良在演戲?

沒好氣的瞪了這人一眼,小媳婦想要把手抽出來,偏偏男女之間的氣力本就有極大的差距,她的手腕被褚良死死鉗住,根本動彈不得。

男人粗噶一笑,將人拉到了床榻邊上,稍一用力,兩人便齊齊倒在了柔軟的錦被之上。

紅燭帳暖,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