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江嫤徹底發狂,她紅著眼拼命敲著透明隔板,敲得咣咣作響,“死雜種!!畜生!!!你不得好死!!!雜種!!”
裡面瞬間傳來一聲獄警的呵斥。
然後,江承面目平靜地看著她被獄警拖走。
他坐在座位上,深呼一口氣,後背鬆了鬆。
他能明確地感覺到,以江嫤的身體狀況,她大概不會出來了。
看到江嫤這副模樣,其實他心裡沒什麼感覺。
既沒有痛快,更沒有傷感,江嫤的生或死,都激不起他內心的一丁點波動。
對於他來說,江嫤似乎真的就是一個陌生人。
說起來,他並不恨她。
無論出於何種目的,二十年前,她把他生了下來。
沒有她,他就不會活在這世上。
更不會遇見裴晰。
江嫤對他的所有咒罵和毆打、他兒時所有的苦難和磨折,如果都是為了遇到裴晰而做鋪墊的話,江承想,這是天底下最值得的交易。
所以他不恨江嫤。
他甚至會為她好好挑選一塊墓地。
曾經她一邊打他一邊咒罵的那些話,永遠都不會實現了。
他以後會很幸福。
他不必再承受痛苦,他的生活裡只會有幸福。
只有幸福。
江承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探監室,手機發出一聲振動,來了一條新的訊息。
他滑動解鎖,是裴晰發來的。
“裴致說,趁著你不在,所以他要約我出門逛街。”
後面還有一個捂嘴笑的表情。
江承不自覺勾了勾唇,還沒回復,裴晰的訊息又發了過來:“你幾點能回來啊?我們倆逛完街是在外面先吃晚飯,還是等你回來一起?”
江承盯著螢幕,緩緩地撥出一口氣。
然後他無聲地笑了下,打字回覆:“你們先吃,我回去之後就很晚了。”
裴晰立刻回覆:“好,上飛機要告訴我哦。”
江承喉結滾動,回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