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喜梅忍俊不禁,痴痴的笑個不停,瞪了王鐵牛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個傻子!”
“嘿嘿,喜梅,你笑起來真好看!”王鐵牛憨然地搔了搔後腦勺,有些侷促不安。
我勒個去,什麼時候老子成了發光200W的電燈泡了?老鐵,秀恩愛也不帶這樣的。
張大蠻暗自長舒一口氣,做燈泡就燈泡吧,看著這純潔得像蒸餾水的鄉村愛情,真特麼讓人羨慕。
十幾二十年後,相比於那些建立在房子、車子、票子、精……咳咳……子之上的愛情,王鐵牛、方喜梅他們這份愛情不知要純潔多少倍,或者,根本就沒法比。
“好好跟著大蠻哥幹,聽見沒?”方喜梅紅嘟嘟的臉,瞥了一眼王鐵牛,叮囑了一句。
王鐵牛笑得跟買彩票中了五百萬大獎似的,馬上點頭,“聽見了,我……我一定聽你的,喜梅。”
方喜梅抿著嘴,手摸索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髮梢,這年代,這鄉村,這姑娘,純吶,比農夫山泉都還要純,還要甜啊。
張大蠻彷彿置身於六七十年代那種純情的年代裡,騎著28腳踏車,都是值得炫耀的。
方喜梅叮囑了王鐵牛,又轉而對張大蠻笑著說:“大蠻哥,鐵牛憨是憨了一點,但為人老實,勤懇,麻煩你多擔待著他一點,多教教他。”
“嘿,喜梅,照我說,你們乾脆找個良辰吉日,把事辦了得了。”張大蠻打趣地說,王鐵牛就算再憨,他也知道張大蠻說的“把事辦了”是什麼意思。
方喜梅卻是一扭頭,假裝一臉不樂意,“誰要嫁給他這麼個大傻子呢!”
王鐵牛橫著臉,支吾著說:“喜梅,我……我才不傻呢,就是……就是每次見到你,我……我心撲通、撲通的,緊張得要死……我不知道為什麼……”
這番話,可比什麼甜言蜜語都來得舒暢,方喜梅的芳心,被他這幾句話都像灌了蜜似的,甜在心頭,喜在臉上。
“我不跟你貧嘴,我要下地裡幹活了。”方喜梅嬌羞地扭頭就走了,低垂著頭,紅著臉。
王鐵牛急了,大喊一聲,“喜梅,我會聽你的,跟著大蠻好好幹!”
張大蠻豎起了大拇指,拍了拍手,“喏,這不就對了嘛,喜歡喜梅,就大膽點,勇敢地向她表白。”
“大蠻,表白是什麼?”
靠!
表白都不知道?你逗我玩兒呢?
話說回來,轉念一想,作為這麼落後的一個地方,王鐵牛不知道什麼是表白,也屬於正常現象。
“表白就是你跟喜梅說,你喜歡她。”張大蠻只好言簡意賅地答道。
王鐵牛“哦”了一聲,雙眼望著漸行漸遠的方喜梅的背影,彷彿魂都被方喜梅勾走了似的。
春雨,淅瀝瀝,淅瀝瀝……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