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凡的認真令鄭家人背脊發涼。大家雖然不知道顧宇凡是什麼人，但是見他談吐不凡，開著轎車，送著好禮，也能猜測他的身份不俗。律師朋友，應該是認識的。

“你這死丫頭，胡說些什麼呢？這位先生，可別聽她的，咱們一家人，告什麼告，請什麼律師呢？不用管她，不用管她。”何苗趕緊衝著顧宇凡陪笑，生怕他真的會找個律師來。

“不聽長吟的，難道要聽你的？”顧宇凡是一點面子也不給，直接反問。緊接著又特意說了一句：“長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請不請律師，告不告由她說了算。”

說完，顧宇凡的目光就停留在鄭長吟的臉上。如果他猜得沒有錯，長吟並不想真的告鄭文佳，只是嚇唬她要她道歉而已。畢竟，當下即將高考了，不能分心。畢竟，誹謗罪的證據不足。

鄭長吟衝著顧宇凡眨了眨眼睛，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他是猜中了鄭長吟的心思，也配合得十分完美。

顧宇凡的話提醒了鄭家人，何苗立即上前拉住鄭長吟的手：“長吟，文佳是你姐姐啊，你怎麼能告她呢？你不能這樣子做的，千萬別告你姐啊。”

這一回，懂得叫名字了，不是死丫頭了。

“道歉的話，可以不告。”鄭長吟掃了鄭文佳一眼，見她的臉色已經刷白，沒有了一絲血色。

鄭文佳不是被嚇到的，而是被氣壞了。她的膽子一點也不小，不然當初也不會有勇氣推鄭長吟下樓梯。

“文佳……”何苗望著鄭文佳，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她又怎麼捨得讓女兒道歉受委屈呢？

“那就道歉吧，道歉有什麼難的？”楊花則不同，她心疼的只有大孫子，才不會顧及鄭文佳的感受呢。既然道歉能把事情做一個瞭解，那就道歉吧。吵鬧了那麼久，吵到她的頭都疼了。

“奶奶——”

“媽——”

鄭文佳和何苗異口同聲地喊著。何苗還想幫女兒說些好話，但見楊花瞪了她一眼，就一個字也不敢說了，只好低下了頭。

“爸——”鄭文佳滿臉委屈地望向鄭康健。母親靠不了，唯有把希望寄託在父親的身上了。心裡想，只要父親開口，那個死丫頭一定會聽的。讓她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沒想到，鄭康健卻說了一句：“這個家，你奶奶說了算。”

鄭文佳差點沒有暈倒過去。鄭家，竟然沒有一個人幫她？鄭文佳第一次感覺到無助，心如刀割。淚水在眼眶裡轉，緊咬著嘴唇，硬是不讓它流下來。

鄭長吟嘴角微微上揚，心裡在冷笑。這麼一丁點的委屈都受不了？真是公主病！不，這算什麼委屈？委屈的人是她才對。

顧宇凡一直關注著鄭長吟的表情，對長吟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感到心疼。這個丫頭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才會如此的冷漠不屑一顧。這一刻，顧宇凡突然很想抱住鄭長吟，溫暖她的心。

鄭家人不是不知道鄭文佳委屈，不願意道歉。也不是怕鄭長吟。而是怕顧宇凡！他們一致認為，顧宇凡不好惹，可不想把事情弄大了。

鄭文佳憋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一句對不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