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豐顫顫巍巍的爬到山石上,頓時淚如雨下,這麼縱身一跳就陰陽倆隔了,留下沒孃的小芳,讓人心疼。劉雨豐忍不住想大聲哭出來,卻又怕有人聽到,已經有人趕著牛上山了,她雙手捂著嘴,張大口,盡力剋制住不出聲,渾身抽搐著哭了起來。
劉小芳在學校這些時心裡是忐忑不安,她惦記自己的媽媽,上課時也沒心聽課,腦子裡老是擔心媽媽會出啥事;晚上躺在寢室還偷偷的哭,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總感到一種不祥的徵兆在自己的眼前揮之不去,甚至著急的哭哭啼啼,忽然她想到什麼,急忙擦乾眼淚拿起媽媽給她的食品兜子,慌亂尋找著,她看到了用寫著字的紙,急忙開啟一看是一張銀行卡,她抖開那張紙,上面寫著:芳,媽媽要去遠處了,可能很久見不到你,這裡有錢,密碼是你的生日……。
劉小芳看到這似乎明白了一切,頓時十分害怕的忍不住大哭起來。
這時身邊的劉毛毛也已經伸出了要牢牢抓著她的手,也在強忍住哭聲流著眼淚……。
劉雨豐哭罷,站起身,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蹲下身要一躍而起,將要跳下去的時候,被劉毛毛的手牢牢的抓住,拽了回來緊緊的摟在懷裡。劉雨豐抬起頭淚眼對淚眼,倆人抱頭痛哭起來……。
只哭的天昏地暗,渾身無力之後,劉毛毛小心翼翼的捋順劉雨豐的頭髮。
“你咋會這麼傻?還有咱小芳等你回家,昂昂——,”劉毛毛放大悲聲的哭著,此刻也終於見證了,劉雨豐悔改的決心,劉毛毛繼續哭喊著:“有啥就不能到一起好好的說和說和?啊——,啊——。”
劉毛毛生氣的在劉雨豐的背上捶打著,那哭聲在這青山深溝之中迴盪著,很久很久。
大約有兩個時辰,倆人站起身手拉著手,默默的向老槐樹村走去。
他們回到了老槐樹村自己的家,收拾乾淨屋子裡的灰塵,兩人坐下對望著,笑了,笑的是那樣開心,劉雨豐就忍不住站起身,撲上去緊緊的抱著劉毛毛,倆人就像久別的戀人一樣,稀罕的不得了,擁抱親吻……。
三娃見侄子回來,就笑的合不攏嘴的從自己開的小賣部裡提來大兜的掛麵,油米麵,這個死寂的小院子很快就活躍起來,鄉親們一個一個的提著雞蛋和菜前來問寒問暖,甚是熱鬧。
他們二人就這樣在這裡恩恩愛愛的住了有一個多星期。
“三娃——,你家毛毛回來也不走了?”
“嗨——,咋就沒看出來,你們真是太笨了。”三娃笑著神秘的樣子,然後,壓低聲音,往劉毛毛的家的方向瞟一眼,說:“那不是這裡清靜,還想要個娃,給俺們劉家傳宗接代。”
“啊——,對對,這個說法應該正確。”
鄉親們在猜疑著。
“看著就親密的很,出入也成雙成對。”
“這兩口子,真叫人羨慕。”
劉小芳在同學們的勸說下才漸漸的安慰了她的情緒,在這期間她天天擔心的吃不下去飯,睡不好覺。直到週末妞妞才把她接回家,她舉起手中的銀行卡和那張紙條,哭訴著看到媽媽的境況和自己的擔心。
妞妞怔怔的看著這張紙條,也感到了問題的嚴重,哥哥最近忙啥?她拉起小芳就急忙往電話亭裡跑。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天仍然沒有訊息,因為在山溝裡沒有訊號,劉毛毛的BB機上也根本收不到訊號,她在撥通企業局的電話,得到的回應是他最近沒上班;妞妞又撥打村部的電話,牛甜草心煩的看也不看就走出去。就這樣妞妞和小芳在煎熬中一秒一秒的度過著。
三娃每當去進貨了,還捎回來牛肉,大肉,笑呵呵的給毛毛他們掂去。
“二叔,讓你費心了,”劉雨豐也格外敬重這位本家的唯一親人,說:“二叔,您就別再做飯了,中午過來一起吃飯吧。”
“是啊,二叔,過來吧。”劉毛毛也迎合著,說:“都是一家人。”
“我還是自己做吧,一個人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說著就眯起眼睛笑的咧著嘴,走了。
“你口袋裡有錢嗎?”劉雨豐問:“有錢給二叔掏點錢,他進貨也方便,小本生意,能擱住這樣讓他天天大兜子小兜子往這裡送?”
“我口袋裡不多啊,你沒錢了?”
“我的銀行卡塞在小芳的食品兜裡了。”
“你啊——。”劉毛毛說著把兜裡的錢全部掏出來,劉雨豐一把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