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一向與顧家相互依存同進退。
“你若想去常刺史手下做事,便回去好好看書,以備常刺史選用。”顧修看向次子:“刺史府大約是沒什麼興趣養一隻不幹活的孔雀的。”
顧二郎忙道:“父親放心,兒子必會把握住這次機會!”
言畢,便告退而去,準備讀書去了。
此一晚,因鄭潮的到來,江都城中的形勢又有些微改變,而諸如此類的改變,每日都在江都城中無聲上演。
鄭潮被定為無二院院主的訊息,自然也已經傳回了刺史府。
王嶽晚間來了駱觀臨院中蹭飯,此刻正合計著道:“這位鄭先生實乃名士也……但他初入無二院,許多事務想必也並不精通,身邊定需要有人處理雜事……我想將垂雲送去,由鄭先生使喚,倒不知大人會否同意?”
王嶽口中的垂雲,是他家中第二子,與駱澤同齡。
與他相對而坐的駱觀臨喝了口酒,沒吭聲。
鄭潮人是下午到的,院主身份是暮時給的,而王望山的心思,是當晚起的……倒果真是時刻搶佔先機,反應之快,叫他歎服。
這時金婆婆端一碗湯走了進來,聞得王嶽此言,立時笑著道:“垂雲一個人怕也不夠,不如叫澤兒同去?二人也好作伴督促。”
這王望山,當真野心不小,前七堂單是他王氏族人就有六個,如今竟又要往書院裡鑽營了!
人比人氣死人,她兒子怎就如此不知上進?
王嶽喝了不少酒,此刻聞聽駱母此言,面帶惋惜地搖頭,解釋道:“晚輩此為家中族人長久紮根而慮,而觀臨不同……”
駱觀臨眼皮一跳,忽生出不祥預感,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
“觀臨與大人早有約定,只為大人效力三年,三年後便要離開……”王嶽說著,又粗略一算,嘆息道:“而今算一算,至多隻剩兩年時間了。”
金婆婆端著的湯碗突然離手,“啪”地一聲摔得粉碎。
金婆婆看也未看一眼,只拿圍裙擦著手,笑著走到兒子跟前,稍彎下腰詢問:“……兒啊,跟娘說說,什麼三年兩年?”
話語神態,甚至還稱得上耐心慈愛。
駱觀臨的身形卻頃刻僵硬石化。
一同僵硬住的還有王嶽,他通身上下只剩下了眼珠子還能動,視線在好友和好友老母親之間緩緩來回。
王嶽反應過來後,勉強一笑,動作格外規矩地放下了筷子,道:“突然想起,我還有些公務未處理,就先回去了……”
王嶽這廂剛起身離開,駱母的慈愛面孔就此化為烏有,一把奪下兒子的酒杯,重重地擱在了食案上。
且看這不爭氣的東西這般反應,就可知那王望山所言非虛了!
駱母二話不多說,扭頭朝外面喊道:“媳婦,孫子,來,都過來!”
“都過來開眼!茅坑裡的臭石頭成了精,投生到我跟前來了!”
柳氏和駱澤很快過來了,問都沒問一句“怎麼了”,直接就將目光投到了臭石頭……不,駱觀臨身上。
駱觀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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