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凝河島這麼安詳的地方,居然還有強權之事?”下方,柯振石聽完憤憤道。
“再光明的地方也有陰影。”芮艿倒是一派淡漠道。
狐桑聞言眉頭微動,但並沒反駁。
就在少年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看到狐瀾沉著臉出現在他們面前,“跟我走!”狐瀾低聲道。
沒等柯振石張嘴問去哪的時間,他便發現自己已經騰空而起,沿著樹幹飛速地向上升去。
很快,眾人前方出現了一群戴著五彩繽紛頭飾的傢伙。這些傢伙的肢體和五官看起來像極了人類,但稀奇的是,這些“人”的頭上長的並不是頭髮,而是長長的各色羽毛;臉上也長滿了細密的羽絨;他們的手臂是一對鳥翅,同樣覆滿了羽毛。
狐桑看著他們,已經猜到了他們應該便是之前自稱羽民族的部落。
只見這些羽人中間正圍著的是一臉迷茫的小鳳皇還有狐杋,狐杋正憤憤不平地瞪著左右的兩個羽人。
“哇塞,鳥人在世?”柯振石咋呼道。
“和……天……天使,很像哎!”狄清川亦是震驚。
“跳樑小醜罷了。”芮艿不屑地撇了撇嘴,還不忘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
就這樣,他們被一群羽民催促著,在不死神樹巨大的樹枝上向前走去。
突然,狐桑臉色微變,他抬頭見到一根枝頭上,鵷雛易方正威風凜凜地站立著。
“呦,這不是那幾個可憐的拜訪者嘛,在樹蔭下待了一天,怎麼就被押過來了。”易方故作姿態道。
“稟易方大人,我族抓到了幾個褻瀆不死神樹的傢伙,欲要帶他們去聽候長老的發落。”那個羽族頭領回道。
“嘿嘿。”易方斜睨了狐桑他們幾個,一臉笑容分不清什麼意味。但當他的眼睛落到了鳳皇身上的時候,頓時神色微微一變,旋即很快恢復了正常。
雖然他的神色轉變很快,還是被芮艿敏銳地捕捉到了。
只聽易方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隨後道,“呵,山海界裡有種傳說,什麼登上了凝河島就是神庇護的物件。呵呵呵……”易方一邊冷笑著一邊露出不屑的神情,緩緩地抬眼看了芮艿等人道,“所以你們覺得自己上了島,就能無法無天了嗎?”
芮艿怒從心頭起,毫不顧忌地上前一步道,“我不知道你在得意個什麼,也不清楚你又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在我看來,你不過就是一隻長毛鳥罷了,和千千萬萬的普通鳥類並沒什麼區別,死了,也都只是一抔黃土。還有,我們人類世界有一句話我想送給你,‘人在做,天在看;人不善,天會判!’它不止可以用於人類,也適合所有既存的生靈。”芮艿說完,冷冷地直視著易方的眼睛。
“呵呵,牙尖嘴利的螻蟻。”易方也不動怒,只是輕蔑地搖了搖頭。
“螻蟻你麻麻,你全家都螻蟻,你家大螻蟻生你這長毛鳥,你生兒子沒氣孔,幹!”柯振石臉紅脖子粗地罵道。
易方眼睛一冷,一道灰色靈芒頓時以迅雷之勢襲向柯振石。
狐瀾淺笑一聲,揮手擋了下來,抱拳道,“幾個小友尚不懂事,易護法還請不要和他們一般計較,且我們此刻正在去見長老的路上,萬一長老問責,這……”
“哼!”易方瞪了少年們一眼,氣沖沖地撲稜著翅膀飛了出去。
羽族中人見易方鎩羽而歸,不由很是詫異,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一行人繼續上路,隨後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只見大樹樹幹裡突然發出一陣嘈雜的聲響;緊接著,又有一陣吧嗒吧嗒的急促腳步聲響沿著樹幹傳了下來。
狐桑抬眼注視著神樹,只見一隻像山雞一樣的鳥類撲騰著翅膀,竟身體與樹幹垂直著向下衝了過來。他的身體不知有什麼特異功能,竟能如履平地一般在樹幹上上下行走?
看那烏黑髮亮的羽毛,如秋海棠般豔俗的紅色鳥喙與腳爪,還有那頭頂上青黃紅綠紫物色間雜的翎毛,狐桑的記憶裡快速閃過了一種上古神鳥的名字——螐渠。
“螐渠性優雅,愛美物,有責心;擅飛翔,乃靈界送信使者,長老峰會之會務也。”狐桑記起了古書中的記載。
只見那隻螐渠來到了羽民跟前,對為首的羽民道,“永言長老有令,請幾位尊貴的客人去長老會。”說完,螐渠來到小鳳皇跟前,優雅地張開翅翼,深深地鞠了一躬,“鳳皇大人,您受驚了。”他的動作果真像傳說中的那樣,讓狐桑不覺會心一笑。
小鳳皇也不客氣,微微地對著螐渠點了幾下頭,道,“開路,開路!”
羽民首領還想說什麼,但螐渠催促了幾句,頓時黑著臉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