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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落馬

懷先生是一個超寫實主義的油畫畫家。他的作品多次參加國內外大展,數次獲全國美展大獎,聲名海內外,是近年來大陸非常有影響的了不起的美術家。

他的作品我之前都只是在網上看到過,即使隔著螢幕也沒辦法不驚歎他的畫功之神奇,如今能有機會在這裡住一段時間,近距離接觸他畫室裡的畫,更是驚為天人。

連畫一塊地毯,都能清清楚楚的能看到上面的每一根絨線,比照相機特寫拍出來的還要清晰真實。

“聽小愷說你也在學畫畫?”懷先生問我。

“我學的那些跟您的比起來,檯面都上不得。”雖然我也在學畫畫,但是我學的那些都與這種不同,而且都有誇張化,cg倒是偏寫實,但卻比不得超寫實的逼真。

想要達到懷先生作品這樣的優秀,我想我得有本事再活兩百年,然後向天再借五百年,可能才能達到。

“畫風分很多種,每一種都應該受人尊重。”

“我受教了,下次您再問我,一定不會瞎謙虛了。”

“哈哈,你這小姑娘,倒是滿風趣的。”

“……”是您老人家的笑點低吧,我覺得我並沒有說什麼非常讓人心情好的事啊。

懷先生已經不畫畫了。上次他舉辦酒展的那幅畫,是他此生最後一幅作品,本來章復愷想拿去給我們家墊桌角的,但是後來沒拿到。

我在網上有看到過新聞,懷先生當天酒宴結束後,就將那幅畫以慈善拍賣出去了,然後將拍賣得來的錢,捐贈給了多個山村小學。

懷先生生平畫作很多,但是賣出去的很少,迄今加上最後一幅,剛好三幅,一幅是以一元的價格賣給了他的好友,一幅掛在了博物館,第三幅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天價出售,卻是為了做慈善。

所以才有齊安國說的那句千金難求。

因為他畫畫只是因為興趣使然,並不是為了賺名氣和求錢財,他樂於分享,會開畫展展現自己的作品,但是他不會賤賣自己的愛好。

秦江灝那天走的時候,讓我有事給他打電話,但我不知道該打哪號碼找他,所以遲遲都沒有跟他透過一次電話,即使很擔心他。

懷先生跟我說,可以打章復愷的電話,他們兩在一起,我打過去,自然能與他聯上,但是我卻不想打,我怕我一打電話會忍不住哭,三天沒見了,我很想他。

外面或許已經翻雲覆雨,風雲變幻,但我在懷先生家裡卻一點訊息都聽不到,因為他老人家不看電視不愛八卦,即使知道什麼訊息也不會跟我討論,我也故意不去看手機新聞什麼的。

我不知道我是在害怕什麼,只是默默的期待著秦江灝能早些來把我接回家,那樣,那些不好的事可能就算終於熬到了頭了。

秦江灝是第七天的時候來的,給我帶了我喜歡喝的酸奶,遞給我的時候,說:“忘了告訴懷先生你挑嘴,飲料只喝酸奶,其他的都喝不慣了。”

我默默接過來,然後盯著酸奶看不說話。

他見我如此,便問我,“怎麼了?”

我沒有抬頭,聲音有些幽怨的說:“我原本以為許久不見,你見到了我,第一反應,應該是抱抱我的,看來你並不想我。”

章復愷就站在我們邊上,聽了這話,立刻嫌棄的“嘖嘖”了兩聲,來自單身狗嫉妒。

我才不理他,我就是怎麼想的怎麼說了,咋滴?還不讓人秀秀恩愛了?

“是我想得不周全。”秦江灝聲音裡帶了點輕笑,然後走過來主動抱住我。

氣氛很好,但是卻不能堅持10秒。他忽然又來了一句,“你好像長胖了。”

“……”我嘴角抽了抽,心裡很是怨懟,秦大爺,你簡直是破壞氣氛的箇中高手啊!

“明明瘦了好不?我這幾天都在想你,擔心你,茶不思飯不想的,都瘦了好幾斤。”

他將信將疑,“是嗎?”然後又小小聲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大概是我好久沒有抱過你了的原因。”

刷,老臉一紅,我後知後覺的就給想汙了,原本這話是很正常的,但不正常就在秦大爺這裡,好好說話不好嗎,幹嘛動不動的就湊那麼近,害我都誤會了。

他來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然後又走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好像一刻都不能鬆懈的樣子。

然後這一走,又是好久都沒有再跟我聯絡了。

我也幾乎與世隔絕,接觸的人除了懷先生和小吳就是偶爾來一次的園丁大叔了。

陸露給我打過一個電話,約我出去一趟,但想到我們現在的關係,以及秦江灝最近不讓我出門,我就拒絕了。

拒絕的話音才剛落,陸露的電話就被搶走了,然後傳來了櫻花小雨的聲音,內容不過是將我明裡暗裡的嘲諷了一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