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摸不透蕭寒潛的心思。
他為什麼要放出這種莫須有的風聲?
李英歌想起蕭寒潛說過的話。
乾王府裡有不少宮裡宮外安插的眼線,就連宮中賜的那六個美人,底細都未必乾淨。
他是想借她的名義,拔除安插在乾王府裡的釘子?
但為什麼要扯出這種內宅八卦?
不是盼著她學會梳頭為他綰髮,早早得個賢惠的名聲嗎?
現在卻陷她於善妒之地!
這個霸道的混賬!
李英歌磨著牙往正院去。
謝氏摒退下人,母女三人圍坐正院暖閣。
李姝罵過了,滿心滿眼只剩八卦,她問李英歌,“乾王殿下獨獨請了你上門探病,京中誰不說殿下看重李府。那六個狐狸精還敢給你氣受?殿下遷怒你了?沒想到我們英哥兒腦瓜子一靈光,竟成了個小醋罈子!”
李英歌:“……”
謝氏瞪她,“昨天問你,不是說一切都好?這風言風語的,到底怎麼回事?”
李英歌扶額,只得半真半假道,“乾王哥哥連那六個美人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怎麼會因為她們遷怒我?我根本沒見過她們。聽說都拘在乾王府的南偏院裡,還沒被乾王哥哥収用呢。”
李姝立即腦補了一出“六美人爭風吃醋,借勢王妃力爭上位”的宅斗大戲。
所謂空穴不來風,李英歌受氣是假,那哭過就是真的了。
她盯著李英歌的眼睛看,“是有點兒發紅,你真的哭著跑出乾王府了?”
謝氏丟過來一個“不想捱揍就說清楚”的眼風。
李英歌望天,繼續半真半假道,“乾王哥哥養傷養得筋骨發懶,就帶我騎馬。我沒騎過馬,風又大又冷,打得我眼睛疼……”
所以是被嚇哭的?
李姝安慰她,“迎風流淚嘛,正常。乾王殿下哪會照顧孩子,你別怪他。”
李英歌:“……”
謝氏滿意點頭,“沒受欺負就行。你要真這麼沒用,不用外頭人說你,娘第一個罰你!”
李姝咯咯笑。
李英歌只覺心累,嘟呶道,“您罰我也沒用,我白擔個善妒的名聲,有口也說不清。”
謝氏奇道,“哪個女人內裡不是善妒的?趁著你還小,儘管善妒,不妒白不妒。誰愛說說去,反正她們說得著吃不著。”
李英歌聽得忍俊不禁。
她笑得眼睛晶亮,謝氏就摸了摸她的小臉,覆上她的眉眼親了一下,笑道,“清者自清,外頭的事有娘和你阿姐頂著,你不必掛心這些傳言。”
李英歌卻想起蕭寒潛親她的畫面。
她有些不自在,心下卻鬆了口氣。
她原本就不打算告訴謝氏常青的事,如今摻進個王嬤嬤,就更不能將真相告訴謝氏。
蕭寒潛突然來了這麼一手,險些讓她連謊都扯不齊全。
好在謝氏不是尋常婦人,關注的重點略奇異。
她就問謝氏,“娘,我給乾王哥哥去封信?”
好好問問他搞什麼鬼!
謝氏想了想,否決道,“乾王府御下用的是軍法,殿下又閉門靜養,能傳出這些話來,只能是乾王府內裡出了岔子,我們別多事,權看殿下如何反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