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她回答。
李英歌也不敢回答,垂眸看著蕭寒潛微抿的薄唇,努力組織語言,拉住二人的心神,“寡虞哥哥,汪公公和你回稟過了沒有?南偏院那四位通房,兩個自請放出府去嫁人,兩個願意留下頂著通房的名頭,好充當乾王府內宅的擋箭牌。
還有娟堂姐和容先生的事。我已經讓謝媽媽知會容家和我娘了。你要是沒有異議,我想另外出一份嫁妝給娟堂姐,她想做的生意,我也給她添一份本金。帶去東北看兩年,將來是好是壞,全看她自己的本事……”
蕭寒潛沒作聲。
他的手其實很規矩,章法尚在,偏腦中各式看過想過的羞羞畫面亂轉,一時神思俱亂,半晌才壓著嗓子開口,“那兩個想留就讓她們留,回頭讓容懷給她們孃家兄弟派份差事也就是了。另外那兩個,也讓容懷定發嫁的人選,他知道該配什麼人。
發嫁的份例你別管,讓汪曲開了外庫房去辦。至於你堂姐和容懷的事,你想怎麼定就怎麼定,容懷私下給我遞過信兒,容老太太一聽是寄居你孃家的堂小姐,高興的很。以容懷的脾性,不會虧待你堂姐。
如此也好,外人不能拿我內宅空虛的事作妖,也不能汙你’善妒’亂嚼舌根。容懷和你堂姐這一定親,你這乾王妃才嫁入皇室就曉得帶擎孃家,澧縣李氏再難纏也該懂得收斂,你也能放心離京……”
一攤上小媳婦兒的事,某人理智全程線上。
李英歌甜甜的笑,想親親蕭寒潛,又怕點了火沒燒著自己,反而磋磨死蕭寒潛。
只暗搓搓往帷幔下鑽,看著他埋在她衣下撐起的半節手臂形狀,顫著眼睫嬌嬌道,“寡虞哥哥,你別裹著帷幔了……”
他受得住,她快受不住了,求解開束縛,加快欺負她的程序。
蕭寒潛恍若未聞,動作漸輕漸慢。
他不動,李英歌動,鑽出帷幔一看,她家夫君俊顏側靠矮塌,鳳眸輕闔,掙不過酒意,睡著了。
呼吸綿長。
鼻間酒氣熱熱的暖暖的。
李英歌無聲翹起嘴角,小心翼翼湊近他舒展的眉心,偷偷親了一下。
蕭寒潛沒被親醒,是被熱醒的。
晨光輕淺,身上身下堆疊的枕頭錦被卻是又重又多,轉眼一看,就見小媳婦兒蜷著身子睡在矮塌上,抱著他的手臂正好夢。
她扶不動他,就為他臨時搭造簡易床鋪,不忘給自己分了兩床錦被,散落的鬢髮熱出薄汗而不自知。
蕭寒潛怔愣,昨晚斷片的記憶慢慢復甦,閃過腦際定格在旖旎之處,他薄唇一挑,叼壞笑容瞬間蔓延至眉梢眼角。
一行踹飛枕頭錦被,扯開裹著的帷幔,一行動了動被小媳婦兒抱著的手臂,撫上小媳婦兒汗溼的鬢角,順帶揉著小媳婦兒的耳垂笑,“媳婦兒,別睡了,快起來,都悶出一身汗了……”
李英歌只覺耳朵好癢,迷迷糊糊打掉某人的手,才睜開眼,就被某人一把撈出錦被,扛上肩頭就出敞廳下拱橋,一路往起居室淨房走。
某人化身悍匪,腳步大起大落。
李英歌頓時被顛得狂翻白眼,忙抓上蕭寒潛的後腰,含著驚呼叫了聲“寡虞哥哥”,然後,就被某人堵得無語凝噎。
某人正氣凜然道,“媳婦兒,你不是想為我生猴子?好,我們邊洗澡邊練習一下,怎麼生猴子。”
他表示控制得住自己,酒醒了,該秋後算賬了。
人若撩人必被反撩。
李英歌在心中默唸三遍警世名言,被某人霸氣丟入浴池後,就給滿臉壞笑做盡壞事的某人,跪了。
一路跪進松院,軟綿綿攤在炕上,拘一把被某人狠狠欺負過的辛酸淚,懶懶衝謝媽媽招手,“兩樁喜事兒,就拜託媽媽去辦了。”
她表示心累,謝媽媽卻是幹勁十足,這回辦的,可是實打實的喜事兒。
一喜嫁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