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吹著手抬眼,卻見殿外謝媽媽等人退得老遠,廊下正中杵著道身穿深紫常服的高俊身影,幽暗鳳眸落在她手上,薄唇勾出戲謔笑意。
“寡虞哥哥。”李英歌小心肝一抖,莫名有點心虛,忙露出個阿諛奉承式的完美乾笑,“寡虞哥哥,你不忙了嗎?”
小媳婦兒的笑容略詭異。
為什麼有種“小奸臣”昇華成“小奸妃”的既視感?
蕭寒潛心下失笑,臉板得嚴肅眉眼卻柔和,長腿一跨抵住小媳婦兒的鞋尖,不讓她亂走,張手護住小媳婦兒的肚子,目光若有似無掃向寢殿,“沒你忙。不是叫你進宮就先去御書房找我?不聽話,嗯?
母后曾說過的那些話,你是聽誰說的?小福全兒?還是暗衛?怎麼瞞著我?瞞著我跑來’忤逆’母后,嗯?你……很生氣?”
李英歌不心虛了,供認不韙道,“氣死我了!”
何必呢?
他都沒被氣死。
他的小媳婦兒更不該受這份氣。
不過……
小媳婦兒暗搓搓替他出頭出氣的感覺,還挺好的。
蕭寒潛劍眉一耷拉,身子往下彎聲線也往低轉,和小媳婦兒附耳道,“想親你。”
噫!
她家夫君當了皇帝依舊臭不正經!
李英歌咬唇躲,果斷跳話題,“寡虞哥哥,我是不是該尊稱您皇上?”
蕭寒潛認真想了想,挑眉道,“叫來聽聽?”
“皇上。”李英歌眨了眨眼,見蕭寒潛聽罷後一臉哪兒哪兒都不得勁的模樣,頓時笑場,“請皇上特赦,我還是叫寡虞哥哥,好不好?”
好。
蕭寒潛輕笑,大掌一翻牽住小媳婦兒的手,醇厚嗓音滿是柔意,“謝媽媽說你饞天下第一樓的芙蓉宴?芙蓉宴就在一個’鮮’字,等送進宮裡就變了味,少了那點意思。你想吃,我帶你去安西坊吃一頓現成的,好不好?”
當然好。
不過……
李英歌攥著蕭寒潛的大手輕輕晃,半是期翼半是猶疑道,“寡虞哥哥,你現在……能出宮嗎?”
那得多大的陣仗?
莫說天下第一樓,恐怕安西坊都得閉坊恭迎,到時候還吃什麼鮮,黃花菜都涼了。
蕭寒潛笑而不語,握著小媳婦兒的手輕輕啄了一下。
這皇宮,是他們的新家。
不是牢籠。
困不住他。
也不會,困住她。
(正文完,番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