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軟軟小小的,太子妃展顏,露出個真心的淺笑。
那邊太子早已背影遠去,這邊蕭寒潛等也不等李英歌,揹著手跨著長腿,瞬間移動似的轉眼就撇下剛告別太子妃的李英歌,夏風拂過他的身側,帶得夏衫衣襬獵獵作響。
這火氣得多大,才能走路帶風袍擺翻飛?
李英歌暗翻白眼,心想人生真的好艱難,前有狼後有虎,打走了前狼還得花心思哄後虎,她容易麼她!
當下小跑著攆上蕭寒潛,伸手去拽他的袖口,仰頭喘著氣道,“寡虞哥哥,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繞是她重生後練過多年裝嫩賣萌的功夫,此刻也被自己的話惡寒了一下。
李英歌默默抖了三抖,面上故作委屈,抬眼盯著蕭寒潛,繼續“指責”道,“外頭流言滿天飛,宮裡皇后娘娘召見閨秀不算,還留了五位來東宮’欺負’我。你不管不問也就罷了,連汪公公和小福全兒那兒也探不到訊息,你這幾天忙什麼去了?”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揚起的小臉還貼著被細汗打溼的碎髮,臉頰上的細微傷口沾著清理時殘留的水漬,迎面映著日光,當真是可憐又可愛。
再看她套著常青那一身過大的寬鬆武打短竭,卷著袖口褲腳,隨手攏好的頭髮加上這一身不倫不類的裝扮,直如女扮男裝的小叫花子。
蕭寒潛耳目微動,鳳眸掃過李英歌的小模樣,心下就是一嘆。
全哥兒可愛?
他怎麼莫名覺得小未婚妻這模樣……略萌?
蕭寒潛暗暗心驚於自己的審美是不是被李英歌帶歪了,不動聲色的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神遊天外,再開口已然沒脾氣,“剛才當著外人的面,是誰對我不理不睬不接話的?現在倒是舌燦蓮花,張口就怪起我來了?”
“我是配合你,以免隕了你冷麵王爺的聲名。”李英歌心下撇嘴,改去牽蕭寒潛的手,繼續仰著發酸的脖子盯著蕭寒潛不放,“你別岔開話茬,你這陣子在宮中忙什麼?李銓都放回家了,我父親和李鏘他們到底……你倒是給我句實話。”
蕭寒潛卻想著方才李英歌當著太子和太子妃的面,喊的那一聲“寡虞哥哥”。
想來一向多思多慮的太子,定然會因此心生猜疑,進而更改原先的盤算。
他忽然有些期待,太子“規勸”皇后的結果。
“嗯,還知道要配合我,算你沒蠢到底。”蕭寒潛總算給了李英歌一個正眼,接著卻冷聲道,“不過……小狐狸,你似乎總將我說過的話當耳旁風。上次我說過,不要再讓自己受傷。如今如何?你說我是不是該重重的罰你一回,一次清算,讓你長長記性,以後也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打架不可恥,可恥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蕭寒潛說著一轉手,反牽住李英歌的小手,十指交扣著用力一收,小懲似的捏了捏李英歌的柔荑。
他口嫌體正直,李英歌就知道他彆扭勁兒過去了。
他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照著以往“對付”蕭寒潛的經驗,話語主動權已經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
“寡虞哥哥,打架有風險,受傷的事不能單怪我。”李英歌留意著宮道上的動靜,曉得現下不是追問的好時機,遂順著蕭寒潛的話頭,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道,“我怎麼知道馮六小姐看著清高,一氣之下會使出那種損招……”
說來她那一腳也挺損的。
李英歌默默撓了撓鼻頭。
她一副和人半斤八兩的心虛樣兒,蕭寒潛只覺好笑,嘴角勾起的笑意卻透著十足的冷意,“你放心,她傷了你哪裡,我的人就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一報還一報。”
落在後頭的常青聽得一抖,和小福丁兒咬耳朵,“這話什麼意思?”
小福丁兒娃娃臉一皺,噓了一聲道,“你以為王爺提起馮三公子、馮九公子,真是讓馮欣愛和馮欣採出宮去各找各家兄長,各回各家?你且等著吧。”
送馮欣愛和馮欣採出宮的那位小太監,想來已經動手了……
他二人在後頭暗搓搓地交流心得。
前頭蕭寒潛卻拐了個方向,牽著李英歌轉進自己在宮中的住處,這才撿起之前的話茬,意味深長道,“這陣子我被父皇留在宮中,忙的都是朝政瑣事,成日裡關在御書房裡而不得出。別說出宮,就是這住處,我也基本沒住過。
不過……汪曲和小福全兒要進宮,是我讓人攔下的。皇兄和老六三天兩頭的往父皇跟前“據理力爭”,揪著還關在天牢的那些大佬不放,我每天旁聽得已經夠煩了,宮外如何,我懶怠管。”
他說著腳步微頓,轉身面對李英歌,彎身靠近李英歌,笑得極其叼壞,“我沒有不要你。正因為我還想要你,才任由母后和皇兄打響他們的算盤。堵不如疏,小狐狸,明不明白?”
他身上的冷香撲面而來,同樣的用詞,從他口中說出的“要不要”,卻透著若有似無的曖昧。
李英歌錯開視線,目光落在二人十指緊扣的手上。
她不得不承認,蕭寒潛反手牽住她時,她的心,是安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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