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大了,以前最喜歡最親近的阿姐不見了。
“陪”她喝第一口酒的,卻是她不喜歡不親近的李英歌。
真諷刺啊。
李娟勾起的唇角一路往下撇,喃喃又道,“原先倒不知道李英歌愛喝酒,回頭我得尋摸尋摸,找些好酒佳釀來討好她……”
夏雨和冬雪點頭如搗蒜,聽明白了就高興起來,“如果真能去東北,小姐和妙姑奶奶都在一處,也有個照應。好過獨自留在京城,在四夫人眼皮子底下討生活。”
李娟垂眸掩去眼中晦暗神色,沒接話。
夏雨和冬雪卻眼神明亮,心中生出嚮往。
她們最遠只到過京城,進京後也沒出過幾次門,要是真能去外頭見識見識……
以前蝸居在人多逼仄的族裡,她們只聽七姨娘說過些外頭的人事。
也是七姨娘教會她們看賬打算盤的。
二人振奮起來,“小姐,要是真成了,您一定要去信告訴姨娘。姨娘有了盼頭,也能知曉您的孝心!”
李娟微微笑起來。
李英歌也微微一笑,“不管李娟對七姨娘是真孝順,還是拿七姨娘的事做個由頭。只要還能惦記著孝之一字,為人處事好歹能有一條底線繃著。左右像她說的,真出了什麼事,要治她還不容易?
媽媽先跑一趟,把李娟今兒的來意,原原本本的照實說給娘聽,看看娘是個什麼想法。”
謝媽媽點頭,“你想幫她一把?”
李英歌搖頭,“李娟這個事主都不急,你急什麼?她這會兒就找上門來撂下話,就沒想立時就能聽著響兒。這是給我、給她自己都留了餘地,準備慢慢的磨,慢慢的求。”
今天細品,才知李娟是個面憨心精的。
謝媽媽搖頭失笑,誒了聲領命而去。
她前腳走,常一、常二後腳來。
二人擅長刺探追蹤,甩出一沓宣紙道,“王妃頭先給的那份名單,上頭列的閨秀底細都查清楚了。全都在這兒了,您請過目。”
李英歌大喜,果斷給常一、常二加雞腿,用過晚膳後,就抱著小酒和宣紙,一頭扎進楓院。
蕭寒潛站定起居室門邊時,就見小媳婦兒趴在散落著宣紙的青磚地上,一手支著小腦袋看得認真,一手握著酒盞不時抿一口,曲著腿前後晃啊晃,晃得小褲褲腳滑落堆疊,卡在膝蓋窩間,露出白白嫩嫩,線條優美的兩條細長小腿。
“李英歌!”蕭寒潛抬腳,放重腳步踏進室內,瞪著小媳婦兒的小腿小腳丫,冷著臉哼道,“有床你不躺,趴在地上像什麼話!才來完小日子,不讓你貪涼,揹著人你就往地上攤,可真是我的好王妃!”
李英歌唬了一跳,沒想到蕭寒潛今天回得這麼早,還被逮了個正著,險些沒一蹦三尺高,不等蕭寒潛來抓她,就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搶先抱住蕭寒潛,攀著他往他身上蹭,果斷賣萌道,“寡虞哥哥,猜猜我今天調的什麼酒?”
邊說邊含了半口酒,眨著眼嘟著嘴,一下下啄蕭寒潛緊抿的薄唇。
蕭寒潛冷臉繃不住了,敗下陣來微啟齒關,接收美酒,順帶接收小媳婦兒的粉舌,品咂得又細緻又緩慢,輾轉好半晌才放開小媳婦兒,彎身低頭,抵著小媳婦兒的腦袋道,“荔枝酒?”
李英歌歪頭笑。
“敗家媳婦兒。”蕭寒潛將小媳婦兒抱起來,牢牢鎖在臂彎間,“汪曲好容易才弄來那麼一小筐,都讓你這個暴殄天物的糟蹋了。”
要說她糟蹋的那些瓜果,其實沒少借她的口,入他的口。
李英歌撇嘴哼哼,“那你讓我不讓我敗家?”
“讓。”蕭寒潛乜著狹長鳳眸,嘴裡說著豪言,貼著小媳婦兒嘴角輕輕啵一下,大手卻隔著小衣撫上山巒,似有若無一揉,正經而不虞的道,“衣服上都沾了涼意了,以後不準趴地上,身子真浸了寒氣,以後小日子受苦,可別來我跟前哭。”
酒照嘗,小媳婦兒照抱,賬也照算。
李英歌暗暗慶幸留了後手,聞言頭一偏,靠上蕭寒潛的頸窩,咬耳朵道,“我還沒沐浴呢。寡虞哥哥,我們一起洗澡吧?只是衣服沾了點地上的涼氣,我泡泡熱水,不會真受涼的。”
何以解蕭寒潛的霸道火氣?
唯有一池香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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