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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歌忍著笑,端著張正經臉,故作審視的上下打量蕭寒潛一番,才勉強嗯了一聲,點頭道,“尚算合我心意。”
“就算不合你心意,你也沒處後悔。”蕭寒潛居高臨下的乜著小媳婦兒,她故意拿話堵他,他也故意拿話噎她,鳳眸淺含的笑意卻越發濃郁,怒了嘴示意小媳婦兒再看另一卷畫軸,意味深長的道,“媳婦兒,這張是我十歲上的模樣,你不想看兩眼?”
李英歌從善如流,握著木軸子展開畫像細看,目露不解又去看蕭寒潛,“寡虞哥哥,你的五官好像從十歲起就定型了,這麼些年沒多少大變化。”
無非是眉眼間鋒銳更盛,多了份超脫年齡的沉斂,加之對外慣常一張面癱冷臉,沒了幼時的青澀和稚氣罷了。
在她看來,她看過十三歲那一幅,再看十歲這一幅,實在無法昧良心做出天花亂墜的對比和讚美來。
蕭寒潛才感嘆過小媳婦兒越發會說小情話,現下又覺得小媳婦兒實在遲鈍,心裡又好笑又好嘆,又有點鬱悶,長臂一圈,從身後抱著小媳婦兒。
他前胸貼著她的後背,帶著小媳婦兒一起抵上梨花書案案,將畫軸湊進窗外月光,低頭將下巴擱在小媳婦兒的頸窩間,輕聲笑道,“媳婦兒,你忘了?我第一次見你時,你還是個襁褓裡的奶娃娃,彼時我正正十歲……”
他在御書房第一次見她,還抱過她,三年後,他十三歲時離京前,得聖旨賜婚,至此有了個名分已定的小小未婚妻。
然後她成了他的小狐狸,現在她成了他的小媳婦兒。
李英歌聞言恍然,偏頭正對上蕭寒潛擱在她頸窩間的俊朗側臉,忍不住親了親他好看的鼻頭。
心裡又是好笑又是泛甜,只覺她家夫君雖然呆萌,但真要用心哄起人來,簡直花樣百變,肉麻得窩心。
她抿著唇笑問,“那我那時候是什麼樣子?”
“醜的很。”蕭寒潛窩在小媳婦兒的肩頭笑,探手扒拉出自己的襁褓畫像,十分公正道,“真要我說,和我這時的模樣也差不多,分不清男孩女孩兒,面板皺巴巴紅彤彤的,眉眼都沒長開,真是醜得很。”
他說的其實不錯。
前世她無所出,但凡親近人家洗三滿月週歲必到場,一是不知自己已被黃氏下藥暗害,只求抱抱別人家的孩子能沾福氣開懷,二是苦求而不得,越發真心的喜歡小寶寶,看得多了,自然知道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寶寶確實如蕭寒潛所說,稱不上多少好看。
李英歌被蕭寒潛這一“拐帶”,玩興早已大起,有心捧場,遂一臉糾結的道,“寡虞哥哥,那現在呢,你還嫌我醜嗎?我的樣子,可合你心意?”
她忽然發現,她家夫君沒少嫌棄揶揄她,倒是從沒贊過她好看與否。
蕭寒潛聞言立即一臉嚴肅,直起身來,扳過小媳婦兒學她方才的樣子上下打量一番,原話奉還,“尚算合我心意。不醜,勉強夠資格當我媳婦兒。”
李英歌皺著鼻子哼哼,甩開蕭寒潛扳著她肩的大手,故作氣惱的捶了他一下。
蕭寒潛朗聲大笑,攬過小媳婦兒暢快啵了一口,放開她壞笑道,“媳婦兒,我有好東西給你。”
李英歌好奇追著他的背影,只見蕭寒潛屈膝半跪在百寶閣前,曲指順著地上青磚叩擊一陣,聽一聲空響,便掀開其中一塊地磚,摸出個包袱皮裹著的細長物什。
揭開包袱皮,就見是支景泰藍酒瓶,將將合蕭寒潛的巴掌大小,未曾開啟瓶塞,就隱隱散出一陣經年的淡淡酒香。
李英歌這次不遲鈍了,眨著眼道,“寡虞哥哥,這酒……你不會藏了十七年吧?”
正是蕭寒潛六歲上偷來喝剩下的酒。
蕭寒潛難得露出追憶神色,復又牽著好奇跟上來的小媳婦兒轉回梨花書案前,笑意沉沉,“你猜這酒,當年我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事其實也和張楓有關,彼時他還是個侍劍小童,跟在教導皇子騎射武術的武師傅身邊……”
那武師傅是從中樞院退下來榮養的老將軍,後來做了皇子們的武師傅,教學時不假辭色嚴厲得很,一眾皇子少年心氣,對武師傅又敬畏是又是嚮往,見武師傅腰間總彆著支酒葫蘆,好奇之餘,心生效仿之意。
真想嘗那酒滋味,只管往外透句話,自有人上趕著巴結奉承,偏要偷了武師傅酒葫蘆裡的來嘗,才覺滿意和得意。
當年偷酒喝的,可不止蕭寒潛一個。
這一瓶酒,正是張楓偷著分裝的,蕭寒潛喝過一口就又暈又吐了兩天,只撬開地磚藏了起來,過不久就忘了這件事體,之前聽小媳婦兒提起,才想起這件塵封舊事。
如今取出舊物,倒成了陳年佳釀。
蕭寒潛起開瓶塞,啜了一口確定酒味綿軟而不烈,才餵了小媳婦兒一口,挑唇笑道,“媳婦兒,好不好喝?”
她走過他少時走過的路,如今也嘗過他少時喝過的酒。
一卷畫軸,一瓶陳酒,襯著這佳節月色,叫他拿出來哄小媳婦兒,竟有些難以言喻的別樣情趣。
李英歌黃湯下肚,只覺清醇酒水燒灼人心,一顆心又是甜又是辣,控制不住的怦然急跳,分不清是酒勁還是心動,只握著酒瓶不願放手,抿著瓶口傻傻的笑,“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