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兩個都是男醫生,這又是掀被子又是拉衣服的,我很是不好意思。
檢查下來之後又給我上體溫計,然後問了我下現在的感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說,除了痛還是痛,尤其是肚子,那種痛不知道怎麼形容。
那醫生笑著說,會痛就好,正常的,而且那不是肚子痛,是子宮痛。
過了會,他讓護士取了我的體溫計看了下,說是有點低燒,還要注意觀察之後,叫著大鬍子就往外走。
我現在唯一知道的是,我做了手術,而寶寶據說沒啥事,很健康,但我還是不安。
所以,醫生才出去,我就又問我媽,寶寶呢?
我媽說,在嬰兒房,我要想看,等會去說一聲,讓護士抱過來給我看看。
話都說到這份上,隨時都能抱過來給我看,我心是真正的放下了。
沒都會,大鬍子就進來了,揚著唇走到我旁邊後在床沿坐下,拉起我的手,什麼都沒說,就是看著我。
他樣子看起來很不好,鬍渣都長出來了,眼眶也是青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剛才和醫生的對話中我已經知道,我這一趟,就是兩天多,估計是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身體虛弱。
想來,我這睡了多久,他就多久沒睡吧。
我滾了滾喉嚨,“我什麼都不記……應該說不知道……”
他又笑了,“也什麼沒事,算送得及時,虛驚一場,你也沒事,只是失血過多,養段時間就能活蹦亂跳,至於小鬍子……很健康,哭聲很大,肺活量不錯。”
雖然我爸媽也附和著說沒事沒事,但我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不過沒給我想太多的機會,我媽就說:“對了,你不是想看寶寶麼?”
我思緒立馬就被我媽這話岔了開,大鬍子也笑著站拉起來,說去抱孩子。
說真的,我一直覺得自己算不上一個稱職的母親,懷他的時候吧,前期就忙著工作,滿腦子不是大鬍子就是工作。
後來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停下休息了,但腦子裡還是除了大鬍子就是大鬍子。
再之後,就躲,結果躲也沒躲過就算了,還沒保護好他,差點讓他連看到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對於這個寶寶,我心裡是內疚的,但我也發現,好像除了內疚就沒那麼在意過他,至少和大鬍子比起來,他顯得那麼渺小。
然而,我這些感覺,在大鬍子抱著那個小小的人兒出現在病房,將他湊近我的那一刻,我開始倒戈了……
那個面板紅紅皺皺的小人兒,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卻還一個勁的朝我瞟,明明他什麼都還看不到,只能感覺到影動,但他卻在看我呢!
鼻樑瞬的就酸澀了,心臟軟成了一癱水,我想抱他,但是大鬍子和我媽他們都沒讓,因為我現在不方便,別說抱,連動一下都是全身痛,而且隨便哪裡用力了或者扯到,傷口很可能會裂開。
小傢伙的安靜沒維持太久,就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大鬍子哄不乖又換我媽哄,還是不乖,後來大鬍子說,可能是餓了,本來就應該快到餵奶的時間。
所以大鬍子把孩子抱來沒十分鐘,又抱出去了,我是有些失落的,但卻也很累。
我的清醒就和孩子的出現一樣,沒維持太久,喝了點水,吃了兩口粥就又睡過去了,感覺所有一切都還是恍恍惚惚。
再醒來,已經是凌晨,我爸媽已經回去,只有大鬍子在。
這一次,我比之前那次好了很多,腦袋和視覺好像的都變得更清醒。
我住的是溫馨病房,雖然沒多一張床可以睡,但有沙發,大鬍子面向著我靠著沙發,眼睛卻是合上的。
他的面容透著疲憊,即便睡著了,眉還是緊緊擰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