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八年來,戰場上沒有卿家人……”暗江寒暗沉沉的看著卿霄雲,殷紅如血的嘴唇輕輕一勾,由衷地道,“……我,很寂寞!”
“若是這十八年來戰場上尚有卿家之人,只怕此刻你未必有機會在我的面前感嘆什麼寂寞。”卿霄雲冷冷的看著他:“因為你早已經去轉世投胎了!”
暗江寒這句話雖然狂妄,但從他的口氣中可以聽得出,他是在由衷的遺憾,肯定了只有卿家才配做他的對手!
但聽在卿霄雲耳中,雖然明知道他的意思,但作為軍人的榮譽感,依然對他這句無疑是說紫依帝國無人的話進行了下意識的反擊!
“不錯,如果這十八年來戰場上有你們在,也許我早已埋進黃土!可你們不在!你們為何不在?”暗江寒聲音居然有些憤怒的樣子。
這位東築帝國黑甲堂堂主的口氣不但讓卿霄雲詫異莫名,便是一旁的卿大紈絝也是撓頭,這貨不是東築帝國黑甲堂堂主嗎?
雖說當年他勝的有些不明不白,但他本身也是唯一一個曾在白衣大將卿霄雨手下沒有敗得一蹶不振的將軍,除面對卿家父子三人之外,更罕有敗績,難道這些年二叔隕落,爺爺因中毒,失去了奔赴戰場的機會,而父親因中毒而難赴沙場,這傢伙盡是打勝仗,居然把腦子打壞了不成?
暗江寒來到卿霄雨石像前一丈處立定,靜立半晌,臉上神色嚴肅了起來,整個身子,也站得筆直,眼神中露出由衷的尊敬,恭恭敬敬地,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彎下身子,久久不曾直起。
站直身子後,銳利的眼睛與石像的眼睛緊緊對視著,眼中對這位曾經的敵人,居然是一片崇拜!
他有些嘆息的味道的道,“卿霄雲,你知道嗎?我暗江寒殺手出身,從小歷練,少年軍旅,至今征戰半生,敗仗固然不少,勝仗或者更多。可在這世上,英雄無數,名將輩出,卻只有一個人能夠讓我暗江寒從心眼裡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個人的名字,叫卿霄雨!”
暗江寒崇敬的看著面前敵人的雕像,“我與卿霄雨十八年前交戰,沙場對決,他十六歲掛帥出征,領兵三萬做前路先鋒,相爺夜觀天相,率我領兵半路攔截,六百萬東築帝國軍兵圍困卿霄雨於兩國交界處——通天橋,輾轉死地森林,突圍到祁連山脈,折損東築帝國二百九十八萬兵力。
前後統共一千六百三十四戰,我未曾勝過一次!無論是鬥智,還是鬥力,我都輸得一塌糊塗。無論我事前如何的安排,如何設計盤算,如何佈置埋伏,如何圍追堵截,似乎全然瞞不過他。卿霄雨,白衣大將,古今一人而已。”
白衣大將,古今一人!
由敵方第一人說出如此話語,可算是至高的評價了!
卿霄雲沉默著不說話,卻被他勾起了對弟弟的回憶,心中頓時一陣由衷的自豪。
而卿大紈絝卻在靜靜的沉思,不錯,暗江寒確實連番慘敗給卿霄雨,但他亦是暗江寒手下敗將中僅有的一個,始終能敗而不餒、越挫越勇的大將軍,無論昨日敗得如何悽慘,今日仍能重整旗鼓,再臨軍前,如此百戰鐵士,當真了得!
從這一點看,暗江寒此人,絕不簡單!
“當時兩國交戰,我與卿霄雨雖然相識,但每次見面,卻都是在戰陣之上,彼此為死敵。我暗江寒平生最大的要求,就是能夠與這位最大的對手,也是最可怕的敵人,能夠把酒而立,暢談一刻!一刻,足矣!”
暗江寒陰沉沉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感傷的道,“我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在戰場上,正面擊敗卿霄雨,親手砍下他的頭顱,然後再親手將他厚葬!所以我即便敗得如何悽慘,多少次面臨絕境,我依然會苦苦支撐,正是有那份信念,我才能一次次的重新爬起,再一次的面對那道無法對撼的強敵!縱百敗而猶能戰!可惜,如此英雄人物,如此天才統帥,竟然不是死在戰陣之上!可悲亦復可嘆!”
“不是死在戰陣之上?”卿霄雲突然冷冷的睜開了眼睛,“暗江寒,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又或者是說,你知道什麼?!”
卿家父子三人,其中兩人在戰場上,不明不白的中毒,一人不明不白的戰死,可謂是卿霄雲這一生最大糾結所在,雖然大致判定是玄真七峰方面做的手腳,可是內中是否另有緣故,還有到底具體是誰下的毒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國公爺最迫切想知道的,而眼前的暗江寒竟知道什麼?!
而且,卿霄雲仔細想來,方才暗江寒說相爺夜觀天象,派遣暗江寒去圍追堵截卿霄雨。
可是,六百萬士兵可不是個小數目,從東築帝國到紫依帝國的途中,各路偵察兵、暗哨不計其數,如此龐大的一支隊伍到底是怎麼躲過無數的眼睛而到了紫依帝國腹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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