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暗江寒所說的要為卿霄雨報仇,也絕不是什麼虛言。
因為……,暗江寒這些年的苦痛,同樣是那些人帶給他的。為卿霄雨報仇,就等於是為他自己出氣!
而暗江寒的這種複雜性格,亦和卿玉軒前世的兩位師兄近乎相同。
所以,卿玉軒心裡對這位敵國的大將軍,也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看來四位皇子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皇權、黃泉!”在走出衣冠冢的時候,卿霄雲皺著眉頭,沉沉的道,“玉軒,他們想要對付卿家、陸家和司空家,那是絕無可能。卿家、陸家和司空家,遠遠不是一個皇子想動就能撼動得了的,憑他們,哼哼,區區黃口小兒,遠遠不夠資格!但,他們想要對付你,可能性卻是極大的。畢竟,你是我們卿家唯一的後人。若是你不在了,我和你爺爺再怎麼努力,再怎麼風光,也是毫無意義的。這一點,你要小心防備。”
“父親,雖然我現在的實力是不高,可是……,就算他們想要殺我,只怕也是件不大容易的事情吧。”卿玉軒笑了,笑得有些譏誚,她在前天晚上在六位飛昇尊者的爭鬥中還能來去自如,又豈會在乎這些小小的刺殺伎倆?
有獨立空間在,相信就算是所有飛昇尊者一起聯手,也絕對殺不了她。
“不過,若是他們首先對我出手,我可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卿玉軒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絲殘酷。
皇子?嘿嘿,皇子就殺不得嗎?真是奇怪之極!我倒要看看,那兄弟四人,哪一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真當老子不會還手嗎?
“不必手下留情!”卿霄雲額前黑髮被風吹得飄了起來,兩眼寒幽幽的,道,“但是,一旦出手,就要乾脆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跡,任何一點把柄,都可能帶來無盡風波。”
“我明白。”卿玉軒眼睛一凝,跟上了父親的步伐,深深的笑了笑。
父親,也不是個怕事的人啊!
說到不留痕跡,相信環顧當今之世,未必有人能比老子做得更到位!
就在這時,前方房頂上,一條人影一閃而逝,捷如飛鳥,急如閃電。
以卿霄雲父女兩人的目力,也只覺得眼前一花,就一切恢復了平靜。
“好快的身法!遠非我輩可及!”卿霄雲瞳孔一縮,眼中有些驚駭。
卿玉軒心中一動。剛才的人影,雖然看不清楚面目,但那平穩的飛掠方式卻有些熟悉,如同一隻羽燕在高空平掠,優雅而快速,當今之世,能夠將速度與優雅如此完美的都演繹到極致的人物,只得一人:豔傾絕!
“父親,之前那人好像是位故人。我且過去看看,您自己坐轎子先回去,不必為我擔心。”卿玉軒目注那人影消失的方向,緩緩的道。
“好!你一切小心。”卿霄雲很痛快的同意了。
知道自己女兒定然是發現了什麼,既然跟去,自然有她的道理。卿國公爺現在對自己的女兒很是放心,與其擔心卿玉軒,還不如趕緊回去看看生死訓練營的人操練的如何了,另外自己趕緊的練劍去。
前數日,卿玉軒神神秘秘地拿了一本破爛劍譜給卿霄雲,很神秘地說道是自己無意中得到的神秘秘籍,卿霄雲嗤之以鼻,對她的話全然不信,但劍譜卻是真的,一見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裡面劍法之狠辣精妙,連卿霄雲也是從未見過,劍劍走偏鋒,招招分生死,只是看著劍譜,便已經有一種敵死我活,有去無回的慘厲之氣!
絕殺勿回劍!
一招決生死,劍出誓無回!
正是卿玉軒前世師門的一本單體攻擊之法之一,加以變化之後,整理出來,交給了卿霄雲。
對卿霄雲這等從戰陣百戰餘生的人、骨子裡熱血狠辣的一代血衣軍帥來說,這套劍法正是得其所好,無比契合!
簡直就像是為卿霄雲量身定做!
所以,這幾天卿霄雲練得如痴如狂。
父女二人就此分手。
卿玉軒有些奇怪,木之屬性靈魂爭奪已告結束,聚集在柳州城的頂尖高手已散了十之七八,豔傾絕這傢伙怎麼還沒走,居然還在這裡逗留,他想幹啥?
卿大紈絝自是最清楚事情始末之人,豔傾絕的目的,從來也不在木之屬性靈魂身上,只為尋覓合適的搏殺對手,否則當日以其修為,且最早得到木之屬性靈魂的時機,絕對有十足把握可以遠揚千里,絕非當時在場眾人可以阻止的,甚至就算是黃雀在後的兩大妖獸之王也是欲阻無從的。
那麼,他今日又要做什麼呢!
或者應該說柳州城中還有什麼事物是足以打動其心的呢?!難道此時的柳州城尚有足以打動他的高手?!
卿玉軒突然停下腳步,一拍腦門兒,豔傾城不就是他哥哥,他哥哥在柳州的清心寡慾倌裡,他在這柳州城裡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