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起鶻落的一瞬間,楚九嬰已經從鬼門關轉了兩次。到最後迫於無奈的運起真氣,才將卿玉軒凌厲的攻擊震了出去。
想不到眼前這清麗無雙、稚嫩無比的小少女,一旦出手竟然是沒有一招不是殺手,足以致命的殺招!
“彼此彼此,您可也不是什麼善茬!”卿玉軒淡淡的笑了笑,咳嗽一聲,剛才只是一個錯身,但其中的驚險卻是讓她心有餘悸。
自己竟然連續三四次面臨殘疾的命運!
只要自己稍微有一點點憐憫之心,那麼只怕自己註定就要躺在這裡了。不是以後瘸著腿,就是瞎了眼睛生活在一片黑暗裡。這人當真棘手!
“我也不佔你便宜,索性都不要動用真氣,大家來公平一搏,且看鹿死誰手!”楚九嬰哼了一聲,揉身而上。
在成為獸王之前,他一向以靈巧而著稱於世,就算在死地森林億萬魔獸和青丘上萬妖獸之中,能比得上他的靈巧的,也是絕無僅有!
但這次與面前的小少女交鋒,自己竟是落了下風!
最後還是動用了強勢功力才能將人家震出去,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也是極度恥辱的事情!
這個面子,一定要挽回,非挽回來不可!
這已經非是意氣之爭,而是榮譽之戰!
卿玉軒面對如斯不可匹敵的大敵並無半分怯意,只有一聲輕笑,眼神更是冷如冰,靜如雪,寂靜如萬年冰川,在楚九嬰身形初動的同一時間,她也同時,不差分毫的衝了過去。
就在卿玉軒往前一衝的一瞬,她的一頭墨炭般的長髮就像是突然被扯直,猛的後飄,竟自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無巧不巧,在這聲脆響乍響未消的一瞬,那兩道人影已經糾纏在一起!
一白一紅,兩道影子糾結得如斯緊密,竟似兩者再不可分離,形成了一團模糊的紅白相間的墨水!
噗噗的輕響連成了一片,誰也不知道究竟在這一瞬間兩個人各自擊出了多少招式!
這種純肉搏式的近身搏鬥,全看個人的反應能力和本身所固有靈活程度。
兩個人現在卻也未必能算是真正的生死相搏,這場“肉搏”大抵也只不過是雙方借用這種方式來發洩彼此心中的鬱悶。
楚九嬰鬱悶,很鬱悶,相當的鬱悶,因為卿玉軒,一個連飛昇境界都沒有達到的小小人類,居然敢如此威脅她,偏偏卿玉軒的威脅他又不能不在乎。
卿玉軒雖然沒有說明白,但楚九嬰能聽的出來,卿玉軒所倚仗的,無非就是半日絕勝果!
所以楚九嬰感覺自己吃虧了,而這個虧,不能不吃,卻又吃得特別憋屈。可是鬱悶歸鬱悶,這個威脅卻逼得他不得不就範,因為沒得選擇。
但卿玉軒何嘗不鬱悶,同樣的很鬱悶,鬱悶到了極點!
血影縱橫兩世,兩世以來,盡都習慣了處於上位者、話事人的位置上,就算之前實力大是低微,仍能擺弄至尊強者、蠻荒一干獸王於股掌之間,獨領風.騷,幾曾接受過別人的威脅?但這一次,卻生生被楚九嬰威脅了,不得不出來!
偏偏楚九嬰的威脅,卿玉軒不能不在意,無法不在意!
因為那是她今世的親人,兩世以來,僅有親人,真正在意、無可取代的幾個親人!
所以卿玉軒感覺自己吃了虧!
這個虧,同樣是憋屈的很。可是鬱悶歸鬱悶,這個威脅卻逼得她不得不就範,因為沒得選擇。
除了就範的理由有所不同,兩人糾結的心境竟是出奇的一致,而兩個人又盡都是什麼都吃,就是不肯吃虧的主,但今日都在對方手裡吃了癟,不吃還不行!
若是換成其他人,可能一笑就扯平了,但這兩個人卻是針鋒相對,誰都不肯吃虧。縱然已經勢均力敵,各自都吃了暗虧,卻都認為自己能勝。
言語上的下風,那就用拳腳還敬,且看鹿死誰手,誰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