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賭注,等於賭的是我自己的一生,但你自己卻沒有多大的損失……”
“賭你一生?怎麼會賭你一生呢?這有些言過其實吧!”:///
“大家有緣相識,有些事你早晚會知道,我便索性把話挑明,現如今我們晉家的勢力,在天罰淨峰已是日漸式微,連續數代,都沒有出一個傑出的人才。”
“雖然老一輩有不少晉家前輩依然在天罰淨峰供奉,但他們均是年事已高……所以,下一屆的天罰淨峰宮主之位,恐怕就不會再落在我晉家了。”
“事實上,若非我爹在千多年前機緣巧合獲得聖樹青睞,成為靈藥園的主持人,我晉家只怕早已沒落多時了。”
晉塵傾悠悠的一嘆,眼中泛起輕愁,“若是當真被別的家族奪去天罰淨峰宮主之位,那麼,為了維持天罰淨峰的勢力平衡,尤其是我晉家的聲名不墮,本族長輩便會強壓做主,讓我娶了家族之中最有潛力的人!”
“以達到雙方相互制衡卻又是互惠互利的局面……默默地等待我們晉家那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現如今雖然貌似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但若是走到了那一步……那也只能淪落成為家族的犧牲品。”
“若要避免於我而言最惡劣的局面出現,唯有我能夠接替父親的職位,成為靈藥園的下一任園主,惟有藉助這至為特殊的地位,才能擺脫這宿命。”
“成為完全自由獨立的身份,雖然依舊不能擺脫家族的強壓,但卻是自己選擇配偶,總要比留在家族做個配.種.的要來的強吧。”
晉塵傾幽幽嘆息,眼神中一片落寞。
“我不想成為家族的犧牲品。”晉塵傾輕輕地道。
“但我也不願意看著晉家就這麼沒落下去……我終究是晉家的人。唯一能夠兩全其美的,就惟有成為靈藥園園主。屆時,就算整個天罰淨峰,也不敢動我和晉家!“
“父親現在雖然名義上掌管著靈藥園,但他畢竟原本的起點太低的,底蘊大大的不足,他今生之成就,達到至尊之上已經是極限。”
“而這個極限卻意味著,父親的壽元最樂觀的估計也只有兩三千年而已。”晉塵傾的聲音很沉重,“我作為一個兒子,我本不該這樣說自己的父親。這樣說,無疑是大不孝的!”
“但……這卻是事實,不爭的事實!我的資質,可以毫不掩飾的說,乃是萬年以來晉家後人之中最出色的一個。我們晉家,等不起第二個一萬年。”
“但我一旦成為新的靈藥園主,以我的資質,現在已經擁有接近尊者層次的實力,再加上靈藥園的獨有滋養,我突破到聖者,聖皇,絕不是問題。”
“如此一來,我自己的壽命,至少會有萬年以上的光景,甚至兩萬年!三萬年!也就是說,我自己就可以保住我們晉家數萬年不墮!而且,不必犧牲我自己的一生。”
卿玉軒長長的嘆了口氣。
“如今,你這個要求,等於是拿我的一生在賭博,也等於是拿著我們晉家的前途,數萬人的命運在賭博。”
晉塵傾的眼睛看著卿玉軒,眼神之中,不知道是什麼意味,雪齒輕輕咬著嘴唇,眼波一閃一閃的,變幻不停。
似憂似喜,似怒似怨……
卿玉軒一時無語。
自己的這個決定,對己而言,不外是一場遊戲,甚至是一場全無刺激,極度乏味的遊戲,但對晉塵傾來說,卻是牽連甚廣,影響深遠的決定。
雖然卿玉軒有著絕對的把握的,以她的水平和閱歷,自信不管這幫傢伙如何設計刁難、佈局算計,自己都有把握能夠輕易勝出。
天罰淨峰這幫傢伙無論多麼傑出,無論自己多笨,但他們總歸是敵不過地球上我們泱泱中華五千年的燦爛文明!
卿玉軒勝券在握。
但現在她這個‘青玉靈’的身份,卻實實在在給不了人任何的安全感。
縱然她明說自己有把握,別人也只會認為她在吹牛!
就算你是空靈體質的擁有者,天賦超人,但你在自身實力沒有真正達到一個令人才側目的前提之下,你又有什麼資格就讓人家陪著賭上一生,甚至是全家人的命運?
卿玉軒呵呵一笑,道,“確實是我想得太過於一廂情願了,晉公子勿怪,當我沒說。”
“其實仔細想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準那些設局的公子少爺就真正設下什麼不解之局呢,萬一輸了不是更丟人!直接回家睡覺,你好我也好。”
乾笑兩聲,就要告辭。
卿玉軒說出此言之餘,心下竟沒有絲毫的遺憾。
這件事,本就是自己一時興起的異想天開。
若是當真利用人家一生幸福和家族命運作賭注,縱然最終贏得了賭局,甚至因此取得了九彩聖果,那麼,隨之而來的後果,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
因為在這一場賭局之中,晉塵傾的立場,就是她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