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乾脆出去,繞著房子巡邏一圈再回來。
陸老爺子一直沉默著,一會兒看看老大,一會兒看看小兒子,一會兒看看緊閉著的門口。
五個人,似乎連話也不敢說了。
裡面卿玉軒臉色煞白,在心裡一聲一聲呼喚著楚冥軒,卻都沒有迴音。
“……冥軒?”卿玉軒終於忍不住,直接進了空間,一眼便看見漂浮的躺在空中,悄無聲息的楚冥軒。
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美則美矣,卻全無半點生氣。
卿玉軒卻覺得莫名心疼,伸手一攬,將楚冥軒攬進懷裡,平時腹黑又傲嬌的楚大爺此刻卻是緊緊閉著眼睛了,靜靜的做著美夢,兩耳不聞窗外事。
卿玉軒知道夢裡那斷橋可能和楚冥軒有關,卻也不敢深思,據夢裡那一對男女所說,似乎那彼岸花是男子為女子而栽,基既然如此,那座陰陽橋也莫不是那男子所造?
那個人一個眼神就可以直接將自己打出夢境,那楚冥軒要有多大的意念,才能將那個人造出的陰陽橋給折斷?
“冥軒,醒醒。”楚冥軒在自己眼裡,從來都是威武霸氣,腹黑傲嬌的,何曾像這樣虛弱得幾乎還剩下半口氣過?
卿玉軒這樣想著,未免有些心慌和恐懼了,甚至她自己都還來不及細想這心慌和恐懼從何而來,一絲細長的紅光就宛如絲線一般從額間三瓣紅蓮牽出,直入楚冥軒眉間……
場景突變,雕花大頂的主房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
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閒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
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
臥榻是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給人的感覺是總體寬大細處密集,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
“這是誰的房間?這是哪裡?”卿玉軒轉著圈,看著眼前的景色,卻是莫名其妙的覺得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男子側臥在玉塌上,偶爾拿著在手中書扇扇風,偶爾彎起漂亮的眼睛偷偷的笑,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面板……
卿玉軒看著男子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種狀態,完全就是毛頭小子初戀的時候嘛……
只是……,這毛頭小子,怎麼那麼像楚冥軒那傢伙?
這樣一瞧,果然是那傢伙,剛剛還開心著的卿玉軒,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臉色也突然冷了下來,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麼看那男子怎麼不順眼。
“冥哥哥,在嗎?”屋外女子甜美的聲音宛如夜鶯輕啼,語氣裡是藏不住的開心和愉悅。
‘小楚冥軒’聽到外面女子的呼喚,笑得只見眉毛不見眼,歡喜的直接將手裡的書甩進了玉塌下面,一個翻身爬了起來,眼裡的笑意更濃了,卻是迫不及待的走到銅鏡前,理了理頭髮衣襟,確認無誤之後才向外面走去。
“玉兒妹妹,你說你爹孃是不是從你還在孃胎裡就打上了我的主意,要把你嫁給我?你自己想想,你這名字裡都已經打上了我的烙印了!”
‘小楚冥軒’激動的開啟門,迫不及待一把捉住了女子纖細的手,將女子順手一帶,直接撈進了懷裡,緊緊的鎖著女子的不盈一握的腰,語氣卻是緊緊的思念,“玉兒,我們儘快成親吧?好不好?我捨不得你走,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時時刻刻,一刻也不要分開。”
女子回攬著‘小楚冥軒’挺拔的脊背,語氣裡盡是促狹之意,帶著幸災樂禍的嘲諷,斜著眼睛道感嘆道,“哎呀,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就算六玹界的女人死光了,我這輩子也不會娶你’?”
“我反悔了還不行?”楚冥軒聽到女子的話,身子不經意一抖,眼睛裡似乎有些憂傷。片刻,語氣卻更加強勢了起來,抬起頭來,看著女子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更是有些氣急敗壞,抬手猛然掐住女子的細滑的下巴,就那樣急切的吻了上去……
一吻上去,狂風驟雨卻突然變作溫潤細雨。
‘小楚冥軒’無限溫柔的吻住那女子嬌嫩的雙唇……(請自行補腦,此處省略三千字。)
女子卻瞪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似乎被嚇傻了,卿玉軒也瞪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她是真的被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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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容貌身材,為什麼和她一模一樣?!
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嬌柔婉轉之際,美豔不可方物,眉間一朵三瓣紅蓮更是熠熠生輝,這幅面孔,就是化成灰她都記得。
雖然她不會承認自己天天坐在鏡子面前流口水,但是,這幅面孔看了幾十年,怎麼也不會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