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拍拍上官溪的肩膀,微笑道:“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來找我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餓壞了吧?幫娘燒火,我們做好吃的去。對了,悄悄問你,隔壁的沈大叔今天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上官溪見她的樣子,覺得好玩。他也悄悄湊在她的耳邊說道:“溪兒也悄悄告訴你,隔壁的沈大叔沒有對我做什麼。黑子哥哥來的時候他在屋裡看書,一句話沒說。黑子哥哥走了,他就教我下棋。沈大叔挺好的,沒像那天那樣犯病。”
“你還跟他下棋。”孟雨萱驚呼。“傻孩子,不是讓你別靠他太近嗎?他那病是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我不在家,你就是被他掐死了也沒有人救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不聽話了。”
“娘……”上官溪靠在孟雨萱的懷裡撒嬌。“溪兒有娘關心,真好。溪兒好開心。”
“你這孩子……我在教訓你呢!你以為說幾句好聽的話,我就不教訓你了?快去燒火,餓死了。”孟雨萱沒好氣地說道。
“好,溪兒馬上去做孃親的小火夫。”上官溪蹦蹦跳跳進了廚房。
孟雨萱與上官溪又說又笑地做了飯菜,上官溪把沈琛之的飯菜端進屋,娘倆就在外面吃了飯。
吃完飯,上官溪看書識字,孟雨萱在旁邊做著刺繡。上官溪有什麼不懂的,孟雨萱順便就給他解釋了。她教得仔細又認真,比起上官煥以前的放養教學強了不少。上官溪又是個過目不忘的神童,所以許多東西都是點到即止,他自己便能領會。
見到上官溪如此強大的學習能力,孟雨萱打算悄悄地從空間裡拿出裡面的書給上官溪閱讀。對他就說是在城裡買的。
“溪兒娘。”院外傳來林嬸的聲音。
孟雨萱放下手裡的繡品走出去。只見林嬸,鳳兒,林嬸的丈夫王虎,鳳兒的丈夫王大牛帶著黑子站在院外。
面對孟雨萱,王虎和王大牛沒有那麼自在。他們的骨子裡充滿了普通老百姓的自卑。鳳兒和林嬸剛開始也這樣。哪怕孟雨萱只是個丫環出身的女子,他們也覺得她高不可攀。隨著相處的時間多了,她們對孟雨萱就少了幾分客氣,多了幾分自在。
“叔,嬸子,大哥和嫂子來了。”孟雨萱開啟籬笆門。“進屋坐吧!”
“本來不該來打擾你。知道你忙。可是我們想著既然要拜你為師,當然得過來敬茶磕頭。”林嬸笑道。
“我也沒有什麼忙的。進來吧!磕頭敬茶就不必了。就讓黑子陪溪兒一起讀書,有個伴也熱鬧。”孟雨萱說道。
“那可不成。戲文裡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母。你教黑子識字,那就是黑子的再生父母。以後你就是他的親孃。這個孩子就請你操心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虎討好地說道。
孟雨萱沒有再拒絕。他們對她總是透著小心翼翼,如果再拒絕,那就有些看不起人,那樣會讓他們誤會的。
“請進吧!”孟雨萱說道:“溪兒爹不在,也不好請叔和大哥進屋坐。我就在院子裡設個桌子,黑子在那裡敬茶吧!”
“多謝夫子。”黑子侷促不安地絞著衣角。
“叫姨吧!若是叫夫子,村裡的人又有一番說法了。反正我們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成。”孟雨萱摸了摸黑子的頭髮,溫柔地說道;“黑子不用緊張,讀書識字是需要時間的。有些人讀了幾十年還在讀書。你奶和你娘說過了,你只要認真學就好。他們不求你考功名,就是想讓你看得更遠,走得更遠。”
“嗯,俺會認真學的。”黑子害羞地笑了笑,看著孟雨萱說道:“姨,俺喜歡讀書識字,俺就是害怕自己笨學不好。”
“怕個毛!你是男人,怕來怕去的像什麼話兒?”王虎拍了拍黑子的胸膛,粗著聲音吼道。
“你輕點!黑子被你打壞了,俺找你拼命。”林嬸急忙把黑子拉到自己懷裡。她慈愛地說道:“黑子乖,不要頑皮知道嗎?你只管好好學,其他的不要管。”
孟雨萱帶著王家的眾人在院子裡舉行了拜師儀式。雖然早就說過不用什麼拜師禮,可是王家的人還是送了很多蔬菜以及十斤玉米麵。孟雨萱想拒絕,可是他們執意不讓。孟雨萱知道這已經是他們家拿得出手的重禮。正是如此,她才不想收下來。
“這是姨送給你的。”孟雨萱從屋裡拿出一本千字文,一本三字經,一本百家姓,然後就是一套文房四寶以及一個沙盤。她對王家眾人解釋道:“文房四寶先收著,等他學得差不多了,我說可以在紙上練字了再用。前期先用沙盤練習一段時間。沙盤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不是那麼美觀,讓你們見笑了。”
“溪兒娘,你別這樣說。這些東西應該是我們自己準備的。文房四寶不便宜吧?我們真是不好意思。”林嬸搓著手,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俺就把黑子放在這裡了。你要是忙就讓他幫忙,這孩子別看皮,還是一個幹活的好手。”
“哪能讓孩子做事兒?這樣吧!我現在接了點繡活兒,確實有些忙。以後未時和申時學習兩個時辰吧!”孟雨萱說道。“若是我忙,就讓溪兒先教他些簡單的。還請叔,嬸子,大哥和嫂子不要見怪。”孟雨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