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孟雨萱不再說話,站起來準備離開。
她出門之前,沈琛之說道:“雖說我現在受了傷,但是對付普通的農夫還是可以的。要不要我幫忙?”
“沈公子只要照顧好溪兒,別讓我擔心他就好。這種小事就交給我自己處理吧!”孟雨萱說完,離開上官煥的房間。
沈琛之看著她的背影消失。那一刻,心裡無端地覺得失落和空洞。
一直以來,爹孃都讓他成親。可是他對那些矯揉造作的女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不過,若是她的話……
當夜,夜深人靜之時,一道人影出現在上官家的籬笆院外。那人鬼鬼祟祟,東瞧瞧西瞧瞧,正準備跳進去。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往下面墜落。那人來不及尖叫,一根根尖銳的竹片刺進他的大腿,手臂,肩膀,以及臉等等各個部位。
就在那人想要呼救的時候,一根長長的棍子揮了下來。接著出現一個女子的怒罵聲,那道嬌媚的聲音在夜色中尤為清晰。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山上有東西不去吃,偏要下山來。信不信姑奶奶把你剁成肉醬?”
“啊!啊!救命啊!打死人了!”那人終於忍不住,一邊痛呼一邊悽慘地呼救。
“咦?怎麼會有人?不是山上的野獸下來了嗎?”嬌媚的女子疑惑地說道:“難道是賊?真是可惡!我家窮成這樣,居然還有賊光顧。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我馬上去找村長過來評理。”
那人,也就是垂涎孟雨萱美色的老光棍趙海叫道:“妹子別去。妹子啊,是個誤會啊!俺是趙海,不是什麼賊。”
孟雨萱聽見趙海的話,臉上揚起冷笑。夜色中她看不見趙海,趙海也看不見她。如果可以看見的話,趙海現在肯定嚇死了。
“趙海?我沒聽過這個名字。你不是賊,為何會在我家院外?”孟雨萱冷冷地說道。
“俺是村裡的人。不是賊。俺找老朋友喝了酒,結果在半路上睡著了,現在才醒過來。這不經過你家院外,還以為是自己家呢!”陷阱裡的趙海在心裡罵道:賤蹄子,竟敢打老子,還弄了這麼一個陷井害老子受傷,等老子出來,一定玩死你。
“原來是這樣。真是不好意思。害你受了傷。你瞧我們住在山下,山裡的老虎獅子狼隨時都有可能下來捕食。我做個陷井也是以防萬一。你沒受傷吧?這樣吧!我遞個棍子給你,你拉著它就上來了。”孟雨萱說得很溫柔。
趙海聽著這聲音,心裡激盪不已。身體的疼痛算什麼?那裡憋了幾十年,憋得那才痛。
如果能有這麼一個美人兒春風一度,就算再多受些傷也能忍受下去。只是這個美人兒也太兇悍了。做個陷井不算什麼,可是她到底在裡面放了些什麼東西?怎麼又癢,又痛,又麻,還覺得無力?他隨便一抓,到處都是尖銳的東西。抓一下就被刺一下。
“抓到了嗎?我要拉了哦!”孟雨萱笑眯眯地說道。
趙海聽見這聲音,再多怨恨都消了。他藉著月色找到那根棍子,然後抓住了。
“啊!”尖銳的長刺插進趙海的手心裡。十指連心,他痛得差點昏倒。
“不好意思。我忘記這是一根有倒刺的藤條了。一時之間找不到其他棍子,就隨手拿了一根。沒想到……”剛才還很柔美的聲音用非常委屈的語氣說道。“要不,我再去找找其他棍子?只是黑燈瞎火的,一時之間怕是找不到。只有委屈你等等了。”
趙海聽見孟雨萱這樣說,正好這個時候一道狼嚎從山上傳來。他嚇得直哆嗦,尿液噴了出來。他顫抖地說道:“別!別走!就用這條藤條,俺受得住。”
“那樣不太好吧?要是弄傷了你,你出去給村裡的人亂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什麼呢!我可是好心。”孟雨萱淡道。
“不會。俺發誓,俺不會亂說。”趙海尖叫道:“溪兒娘,你就行行好,救我出去吧!”
“行吧!我這人心軟,見不得別人受苦。你又說得這樣可憐,我只有聽你的。”孟雨萱說著,將藤條再次扔給他。
趙海咬牙抓住藤條。藤條上的倒刺插進血肉裡,鮮血順著手腕流下來。他痛得咬牙切齒。
“你拉吧!”趙海顫抖地說道。
“行。那你抓穩了。”孟雨萱說著,一點一點地用力,抓著藤條往外扯。
眼瞧著趙海就要爬上來,突然孟雨萱手一鬆,藤條帶著趙海又掉了下去。一聲慘叫,趙海再次掉進陷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