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處融洽,一起憧憬著作坊的未來,院子裡的笑聲傳出很遠。鳳兒和林嬸聽孟雨萱說得頭頭是道,原本並不看好作坊的他們也開始期待起來。
每個人每月一百文,就算他們家只去兩人,那也是兩百文的收入,這樣抵得上外出做苦工的男人們。
兩百文對普通家庭而言太珍貴了。以他們這樣的家庭,一個月不過花費幾十文。如果每個月存一百多文的話,一年便能把這個舊房子重新修葺一下。還有黑子的束脩,雖然溪兒娘沒有提這件事情,但是他們都是懂禮的,自然知道要交束脩才能入學。
鳳兒和林嬸祈求老天爺一定要讓作坊辦起來,不僅辦起來,還要生意興隆財源滾滾,這樣他們才能長久地做下去。
上次孟雨萱與林彩夫妻萍水相逢,原打算讓林嬸管理村裡的作坊。可是這次回來她重新做了安排。林嬸聽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大鬆了一口氣。她直說自己不是那塊料,讓她去做的話容易搞砸,現在有人為孟雨萱分憂真是太好了。
“溪兒娘,快出來,溪兒落水了。”從院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孟雨萱聽見那人的話,立即跑出院子。只見一個清秀的男子抱著渾身溼淋淋的上官溪回來,他自己也是渾身溼透,衣服黏在身上。
孟雨萱的注意力全在上官溪的身上。她沒有心思關注其他人。直到男子抱著上官溪進屋,她也沒有多瞧那人一眼。
“怎麼會這樣?”林嬸臉色大變,跺著腳焦急地說道:“黑子這臭小子,他是怎麼看人的?哎喲,俺的娘啊,這是想氣死老孃啊!”
“娘,現在不是怪黑子的時候。溪兒娘,俺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可是先救溪兒要緊。這孩子身子弱,可經不起這樣。”鳳兒對孟雨萱說完,對那男子說:“你是楊嬸子家的秀才兒子吧?真是多謝你了!”
“嫂子快別這樣說。我還不是秀才,當不得這個稱號。”陳翎風尷尬地說道:“溪兒落水了,現在把他放在哪裡比較合適?”
“放俺屋裡去。”林嬸急忙說道:“溪兒娘,俺去找成奎兄弟,先給溪兒找個大夫來看看,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說。”
孟雨萱從陳翎風手裡接過上官溪,強忍怒意說道:“嬸子幫我安排個床便好,我可以先給溪兒看看。我懂醫術。”
林嬸覺得奇怪,孟雨萱什麼時候會醫術了?以前沒聽說過。不過現在是危急時刻,想必她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鳳兒對孟雨萱有種盲目的崇拜,只要是她說的,鳳兒都會相信。所以,聽了她的話,她馬上進屋給上官溪準備床鋪。
孟雨萱對送上官溪回來的陳翎風說道:“多謝你。改天我會帶溪兒登門道謝。”
陳翎風冷得發抖,聽了孟雨萱的話俊臉微紅,連忙說道:“你別客氣,先照顧好溪兒再說。溪兒落水後我馬上把他救了起來,所以應該沒吞多少汙水進去。可是他身子弱,今天的水又涼,就怕會有其他問題,你快瞧瞧他吧!”
孟雨萱抱著上官溪進屋。將他放在床上,脫掉身上的溼衣服。
鳳兒馬上把黑子的衣服遞給她。
孟雨萱接過來,幫上官溪換上乾淨衣服,然後開始給他把脈。
上官溪不停地發抖。此時他的脈搏很弱,呼吸也很弱。聽這聲音應該是嗆了水,肚子裡還有積水。
孟雨萱立即擠壓著他的肚子,連續擠壓幾下,按住他的幾個穴道。
嘔!上官溪側著頭,哇一聲吐出大量的汙水。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孟雨萱的時候哇一聲大叫起來。
孟雨萱抱著上官溪,心疼地安慰道:“別哭,娘在呢!不怕了!”
“娘,水裡有水鬼,它們想拉住溪兒,不讓溪兒回來見你。”上官溪哇哇哭道。
“天底下沒有鬼,溪兒是被水裡的水草絆住了。”孟雨萱拍著他的後背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別去水邊嗎?”
“我和黑子哥哥沒想去水邊玩。黑子哥哥帶我去看他以前種的樹,我們經過那條河邊,然後被別人推下去了。”上官溪委屈地說道:“娘,村裡的人是不是不喜歡溪兒?為什麼要欺負溪兒?溪兒又沒有招惹他們。”
鳳兒和林嬸一直想問上官溪是怎麼落水的。他們怕這件事情與黑子有關,所以不敢問。現在聽上官溪說的話,他們明白了,這事不是黑子乾的。這讓他們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憂。畢竟是黑子說要出去玩,也是黑子沒有照顧好上官溪。要是孟雨萱遷怒,他們黑子的前途就完了。
到底哪個挨千刀的做這種缺德事兒?林嬸在心裡臭罵道。
“是誰把你推下去的?”孟雨萱從衣袖裡取出銀針,輕輕地扎進上官溪的幾個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