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宣齊連喝了幾杯酒,酒意上來了。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輕輕地嘆息著。
孟雨萱見他的樣子很痛苦,詢問道:“你瞧著臉色不太好。要不要我給你把個脈?”
“不用了。多謝夫人的好意。這是我的老毛病。以前在番外經常露營,留下了變天就頭痛的毛病。”玉宣齊嘆道:“這些年日子過得自在,可是也有許多不如意的地方。番外有番外的好,中原有中原的好。只是外面日子再清苦,我寧願過外面的生活。瞧瞧,真是有些醉了,竟在夫人面前胡說八道。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我能理解。你不用放在心上。有些話我聽了就忘了,不會記得的。”孟雨萱淡笑道:“我幫你扎幾針吧!雖說不能治本,但是可以暫時緩解你的痛苦。”
“那就多謝夫人了。”玉宣齊沒有再拒絕。頭痛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每次頭痛都讓他生不如死。
孟雨萱從空間裡取出銀針,利落地紮了玉宣齊頭部的幾個穴位。她扎針的時候執行著體內的內力,內力化作一道道光芒進入玉宣齊的體內。隨著最後一針落下,玉宣齊痛苦的表情慚慚地舒展開來。
“還得等一會兒才能取針。”孟雨萱把內力傳入他的體內。
玉宣齊察覺有道暖洋洋的氣體在身體裡四處闖蕩,弄得他奇癢無比。
半盞茶的時間後,孟雨萱收了功,將銀針拔掉。再看玉宣齊,他的表情緩和了些,又恢復平時溫和有禮的樣子。
撲哧!孟雨萱低笑。
玉宣齊迷惑不解,問道:“在下有什麼好笑之處嗎?”
“還記得第一次見你,你是個溫潤的貴公子。前段時間再見你,你又如豁達豪爽的江湖豪客。而今日見你,你好像又恢復原來初見時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一個人的天生是不會變的。這次回來,你是做好了繼承家業的準備。不管原本你是什麼樣子,你喜歡變成什麼樣子,那些都不是你能維持的樣子。玉家需要的是一個八面玲瓏的接班人,你就必須努力地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孟雨萱用她如百靈鳥動聽的聲音說著玉宣齊最狼狽的現狀。玉宣齊羞於這個事實,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夫人,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殘忍?”玉宣齊苦笑道:“不錯。當我回來的那一刻,我就不是玉宣齊了。我是玉家家主。”
“那麼玉家家主,剛才談的事情想得怎麼樣了?”孟雨萱眨眨眼,微笑地看著他。
“夫人的手藝天下少有,在下是生意人,當然不能錯過與你合作的機會。你提的要求,在下答應便是。”玉宣齊笑道。
“那,祝我們合作愉快。這是不是應該飲一大白?”孟雨萱給玉宣齊倒滿酒。
“那是當然。”玉宣齊與她碰了杯,豪爽地飲下酒。“今日差不多了,在下就告辭了。多謝夫人的款待,也多謝夫人的禮物。在下收過的禮物不少,這應該是我最喜歡的。在下可不可以理解為夫人是在下的知已?”
“如果這樣能讓玉少爺好受些,自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孟雨萱站起來送客。
把玉宣齊送到門口,回來時看見靈鶯和惠靈正在收拾桌子。惠靈見她喝得俏臉緋紅,擔心地說道:“夫人,你去休息吧!”
孟雨萱看著面前的惠靈,想著她前世受苦時的倔強,摸著她的小臉說道:“惠靈,這輩子你不會再受那樣的苦了。咱們都不會再走那樣的老路了。這輩子,咱們都好好地過。”
“夫人,你喝醉了。”惠靈聽不懂孟雨萱話語裡的深意,只當她喝醉了。
“是啊!我醉了。”孟雨萱踉蹌地走向房間。“我要休息。我頭好昏。”
“夫人,溪兒少爺和黑子少爺還在周老家裡,要接他們回來嗎?”靈鶯看著她的背影問道。
“溪兒?黑子?哦,對,他們被周老接去補課去了。”前幾天耽擱了很多課業,這幾天周老把他們接去補課。
周老對上官溪寄予厚望,對他的課業抓得很緊。前幾日她不讓上官溪去上課,周老非常不高興,一直罵她是‘慈母多敗兒’。她剛醒來就從幾個下人那裡聽說了這件事情。周老向來敬重她,這次氣得罵她,可見有多在意上官溪的前途。
“家裡沒有個男人還真是不方便。這麼晚了,總不能讓你們兩個小姑娘去接人。算了。我自己去吧!”孟雨萱搖搖晃晃地轉身,朝門口走去。剛走幾步,身體受不住了,整個人朝下面倒去。
孟雨萱抱著柱子,險險地穩住了自己。她暗罵:“可惡,為什麼地要晃啊?不要以為我喝醉了,我沒醉。”
她會武功,這點酒算得了什麼?話本里的女俠都是千杯不醉的。她現在算半個女俠吧?那應該能喝五百杯啊!
假如孟雨萱在喝酒的時候執行內力,那也不會這樣狼狽了。可是她太相信自己的能力,畢竟以前也是酒桌子的行家。只是她忘記了這具身體是沒有經過訓練的。她以一人之力喝垮四個海量的男人是上輩子的事情。
“夫人,你還是別去了。奴婢去吧!”靈鶯扶著孟雨萱,焦急地說道:“俺也會點拳腳工夫,一般的男人打不過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