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和方氏見到孟雨萱,熱情地迎了過來。方氏拉著她的手笑得慈愛:“我們又不是外人,不用出來相送。昨天累壞了吧?回去好好歇著。便是你不來相送,我們還能生你的氣不成?”
旁邊的上官溪撲到她的懷裡,拉著她的手叫道:“娘。”
孟雨萱牽著他的小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對方氏和周老說道:“說來真是讓兩位見笑了。我與溪兒他爹早就是夫妻,就他事多,偏要給我補個婚禮。我犟不過他,由著他胡鬧。昨日臨時準備著,有些怠慢貴客了。希望兩位不要怪罪。”
“你們新婚,有點小甜蜜是應該的。以前還怕溪兒爹不懂女人心,把你這麼好的孩子給委屈了。現在看見你們夫妻恩愛,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放心了。你們一家三口現在要啥有啥,更好的日子還在後面。”方氏對旁邊的周老說道:“是吧?老頭子。”
周老摸著鬍子,笑容可親地點頭:“那是自然。”
“溪兒這段時間麻煩兩位照看了。這孩子也不知道皮不皮,有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孟雨萱疼愛地看著上官溪。
“瞧你說的。溪兒這孩子可乖了。咱們都很喜歡他。”方氏責怪地說道:“可不能亂說。”
“嬸子說的是。其實是我想這孩子了,想讓他留在家裡陪陪我。”孟雨萱討好地說道:“前段時間家裡的房子太小,我們得重新建房,為了不耽擱他的學習,我們只有把他放在嬸子那裡。現在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一切進入正軌,就想接這孩子回來。周老放心,黑子和溪兒還是每天都去私塾報道,我們會派人每天早上送他去,下午再接他回來。這不會影響他的學業。”
方氏一聽這話,知道上官溪以後不能再住在他們那裡了。她有些捨不得。這孩子早熟懂事,她已經把他當成親孫子般疼愛。
周老也是一樣的想法。上官溪不僅是他的得意門生,還是他真心疼愛的後輩。他對他寄予厚望,就想著他能出人頭地。
二老舍不得上官溪和黑子。上官溪要留在家裡,黑子肯定也不去了。他們習慣了有孩子陪伴,突然冷清下來,真是不習慣。不過就算再不習慣,孩子的爹孃找他們要人,他們又不是孩子的直系親屬,哪有不放人的道理?
方氏失落地看著上官溪。周老縱然再不捨,卻不會做女人姿態。他摸著鬍子道:“這孩子還小,確實應該爹孃陪在身邊照顧。本來擔心你們忙不過來,就想著把他放在身邊照料一段時間,等你們忙得過來再接回去。既然你們想現在就留下他,我們自然不會反對。”
“那就多謝二老了。”孟雨萱牽著上官溪的手說道:“溪兒,這段時間麻煩夫子和師孃照顧了,還不快拜謝二老?”
上官溪跪下來,行了一個非常正式的大禮。他畢恭畢敬地說道:“上官溪叩謝夫子和師孃的教養之恩。”
“這孩子……小小年紀,總是那麼懂事,讓我們怎麼不心疼?”方氏嘆道:“這下子我們身邊又得空虛了。”
“對了,孟夫人,你上次寫的詩作已經傳入京城,現在各地都知道有個悠然居士。已經有許多名士慕名而來,其中還有幾人是老夫的故交。老夫擔心再這樣下去,你的秘密怕是保不住了。你看……要不要借個機會把你的身份公開?”周老詢問道。
孟雨萱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可是,她並不想那麼快弄得人盡皆知。當初與周老合作,最主要的原因是迫於生計。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別人打擾我的生活。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如果有一天必須公開這個悠然居士的身份,那時候再公開也不遲。”孟雨萱淡笑道:“若是有人問起你,你就說‘悠然居士’已經遠遊他鄉。”
自從生意做大後,她許久不曾去過茶樓。悠然居士這麼久沒有出現,說‘他’遠遊而去也沒有人會懷疑什麼。
反倒是繡閣老闆娘麗娘還總是找她討要繡品。她現在如此忙碌,當然沒有時間做繡活兒。就算是有,她也不想做。她的繡品那是價值連城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根本不想耽擱這個時間去做‘虧本’的生意。
不過,她倒是可以抽個時間教身邊的丫頭們做些手中的活計。最近曹致把所有的活兒都包了,靈鶯和惠靈閒了下來。
方氏和周老離開了村裡。周老臨走之前給兩個孩子放了兩天的假。讓他們過兩日再去私塾報道。
鳳兒懷了身孕,全家人稀罕得不行。黑子得知孃親肚子裡多了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見人就傻樂,直說要做哥哥了。上官溪平時與黑子形影不離,見黑子可以做哥哥,他也眼巴巴地望著孟雨萱,總是追在她的身後要弟弟妹妹。
孟雨萱被他纏得不行,又不能躲著不見他。上官煥見她疲於應付,反而在旁邊看好戲,一點兒也沒有阻止上官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