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失笑。只見對面走來一個人,那人的臉色很黑,瞧著要發火的樣子。她連忙斂了笑,向靈鶯眨眼睛示意。
靈鶯看見她的表情,以為她護著上官煥,繼續叫囔道:“夫人,俺沒有說錯。老爺挺好的,對夫人也好。雖說老爺長得醜了點,配夫人有些高攀,可是男人嘛,臉上有點傷才是男人。那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老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這麼會花錢啊!那麼多人全是高手,那得花多少銀子?”
“靈鶯!”孟雨萱同情地看著她。“行了。別說了。”
當她說上官煥‘醜’的時候,上官煥的眼神都快殺人了。誰說這傢伙不重視容貌?無論男女,誰願意當醜八怪?
哼!讓他嘴硬!上次好心想幫他,他不領情。現在聽見別人這樣說,心裡不好受了吧?知道後悔了吧?
靈鶯還不知道大難臨頭。她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不說不行啊!夫人,你快去找老爺,讓他把那些人退回去。”
“退不回去。”上官煥越來越近,現在就站在靈鶯的身後。靈鶯這丫頭還在吱吱喳喳地說著,沒看見他獰笑的表情。
雖然讓上官煥變臉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情,但是看見他這樣危險的眼神,她本能地想逃走,不想趟這場渾水。
“怎麼會退不回去呢?難道牙行的人還強賣不成?”靈鶯嘟著嘴,滿臉的不樂意。“夫人,俺也是為你好。一個女人賺點錢不容易,哪裡能這樣敗家?照這種用法,咱們這大宅院能住幾天?只怕過幾天就要抵押出去了。”
上官煥呵呵冷笑。
他冷著臉,目不轉睛地看著背對他的靈鶯,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老爺我靠著你夫人養,還要敗你夫人的家。你覺得老爺我是吃軟飯的,是吧?”
靈鶯驚恐地顫了一下。她不敢轉身,更不敢回頭。
雖然沒有看見上官煥的表情,但是她可以想象有多麼可怕。
天啊!為什麼這麼倒黴?偏偏讓他聽個正著!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好冷!為什麼在這麼暖和的陽光下還有這麼寒冷的氣息?她感覺快要凍死了。
靈鶯懇求地看著孟雨萱,意思是讓她求個情。她不想死得太難看啊!
嗚嗚!為什麼老爺這麼可怕?她今天真是找死,居然敢這樣說老爺。剛才到底是誰給她這樣的擔子?
“老爺,俺錯了。”靈鶯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
她害怕。
孟雨萱見她這個樣子,於心不忍,求情道:“算了。這孩子說話向來不經過大腦,別和她計較了。”
“你也是這樣想的?”上官煥不滿地瞪著她。
孟雨萱沒好氣地瞟他一眼,一幅‘你很無聊’的神情。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為她求情?這樣沒有尊卑的丫頭,咱們這裡容不下。”上官煥哼道。
靈鶯驚懼地瞪著孟雨萱,不停地搖頭。她轉身朝上官煥嗑頭,咚咚咚,嗑得極響,額頭很快就腫了起來。
“老爺,靈鶯知道錯了。你別趕俺走。俺娘是夫人治好的,夫人是俺的恩人。俺不走。俺要一直伺候夫人。”靈鶯哭著說道。
“如果想留在這裡,以後就管住這張嘴。主人家的事情容不得你們做下人的碎嘴。按照規矩,你這樣的下人早就被打殺了。”上官煥冷麵無情地說道:“我不止一次見你對夫人胡說八道。以我的脾氣,你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
“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靈鶯的額頭抵在地面上,因為太害怕,說話的時候一直不停地顫抖。
“好了。我會慢慢教她的。”孟雨萱見靈鶯那幅樣子,連忙打圓場。“靈鶯,你和惠靈把那些空房收拾出來。家裡應該沒有那麼多棉被和床帳,等會兒從今天剛來的下人中找個人去買。”
“見過老爺,見過夫人。”一箇中年男子走過來,不卑不亢地行了一個禮,說道:“夫人,屬下曹致。夫人剛才吩咐的事情就交給屬下安排吧!老爺說夫人太操勞,那些不重要的小事應該有個人分擔。屬下不才,雖說沒有夫人的才幹,但是一般的事情還是能夠應該得了的。屬下出生於管家世家,祖祖輩輩皆是管家。請夫人相信屬下的能力。”
“曹致?”孟雨萱打量著面前這個人。他就是上官煥說的那個智者。
管家世家!聽起來很威風的樣子。上官煥的眼光向來不俗,能夠讓他稱讚的,想必真有他的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