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悄悄朝上官溪豎起大拇指。後者朝她做了個鬼臉,笑得十分開心。
上官煥拉著孟雨萱的手去了前院用膳。有了上官溪這個調味劑,因為昨天的事情而變得僵硬的夫妻兩人慢慢地緩和了氣氛,逐慚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弟弟,吃蛋。”上官溪用勺子喂上官霖吃蒸蛋。
上官霖已經六個多月,再過幾天就是七個月。他現在長了牙齒,可以吃稍微有點硬的東西。平時孟雨萱也喂上官霖吃蒸蛋,所以上官溪喂他吃的時候,他一點兒也不排斥。茉莉抱著上官霖,上官溪喂他吃東西,吃得開心的時候還對上官溪露出燦爛的笑容,笑起來十分可愛。
“霖兒是我取的小名,你要不要給他取個正名?”孟雨萱用完飯,看著上官煥說道。
上官煥拉住孟雨萱的小手,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肌膚。他想了想,說道:“熙字如何?”
“上官熙?”孟雨萱嘟囔兩句。“還不錯。”
“如果你覺得好,我就報上族譜,過幾日帶霖兒祭祖。”上官煥笑道:“只是……你是我的妻子,太后那裡必須去一次。雖然我們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是名份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要委屈你一下了。”
“你不是知道我在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嗎?要是我進宮,被那個昏君瞧見,只怕又要惹麻煩了。”孟雨萱皺眉說道:“必須進宮嗎?其實我不在乎名份……”
“可是我在乎。萱兒,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至於那個皇帝……你不用擔心。他現在想得到我手裡的東西,不敢對你做什麼。我會帶你進宮,我倒要看看當著我的面,他敢對你做什麼。”上官煥冷冷地說道:“他要是敢動你一下,便是當場弒君又如何?”
“以前你說你娘是被他搶去的。你娘以前的夫君怎麼樣了?”孟雨萱問完,看見上官煥臉色難看,突然有些後悔問出這樣的問題。對上官煥來說,這件事情是無法癒合的傷疤,他不想聽別人提起吧!
上官煥確實不高興。如果問這個問題的人是別人,他早就翻臉了。可是孟雨萱不同。她是他的妻子。她問他以前的事情,也是關心他,想要更瞭解他,她沒有錯。
瞧見她懊惱後悔的神情,上官煥有些自責。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說道:“那個昏君昏庸無能,貪婪怕死,怎麼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敵人?我娘是因為不想連累夫家和孃家才進宮,可是那個昏君言而無信,沒過幾年就把她的家人殺的殺貶的貶,現在沒有受連累的人只有我的舅舅。我娘以前的丈夫早就死了。他的家人們也被貶成了地方官,隨時有人盯著他們。從我娘進宮的那天開始,她與家人已經斷絕來往。”
“你的舅舅呢?他承認你這個外甥嗎?”孟雨萱見上官煥願意告訴她,乾脆把想知道的事情都問一遍。畢竟現在生活的環境不一樣,她有權知道他的一切。若是遇見他的那些‘親人’,她才知道如何面對。、
“他……”上官煥猶豫了一下,淡道:“你不用知道他是誰。他從來沒有管過我的死活。哪怕我被皇帝責罵鞭打,他也會視而不見。他也沒有害過我。對他來說,我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我也把他當作陌生人。反正你就當這個人不存在就是了。”
孟雨萱同情地看著上官煥。親爹要殺他,舅舅無視他,普天之下只有孃親和大哥對他好。可是就算如此,為了逃避親爹的刺殺,他從小就被送進軍營,沒有感受幾天孃親和大哥的關愛。這麼一個在仇恨中長大的男人,他能長成這樣外表冷漠內心火熱的樣子,也算是不容易了。
上官煥站起來,從孟雨萱的身後摟著她,在她耳邊說道:“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當成是邀請。”
孟雨萱嗔了他一眼,哼道:“你自己腦子裡整天想那些東西,當然把別人也看成那樣。別鬧了!既然要進宮,那就今天去吧!反正早晚也是要去的。溪兒也去嗎?畢竟他是皇族正統的嫡孫吧?”
“他不去。”上官煥蹙眉,冷冷地說道:“那個男人的心裡只有自己,何嘗關心過兒子孫子的生死?在他的眼裡,只要威脅到他性命的都該死。溪兒的爹是他賜死的,他要是見到溪兒,一定會想著斬草除根。”
“這個世間竟有這樣自私自利的人。他為何還能做這麼久的皇帝?百姓有這樣的君王,所以才會過著這樣艱苦的生活。煥,你老實回答我,你想那個位置嗎?”自從知道上官煥的身份後,她一直糾結著這個問題。如果上官煥想做皇帝,她以後怎麼辦?難道讓她在深宮中度過嗎?不!她不要做籠中的金絲雀。
上官煥沒有想到孟雨萱會問這個問題。他愣了,看著孟雨萱的眼睛,想從她的眼中尋找答案。
皇位嗎?萱兒想他坐那個位置嗎?天下的女人沒有不愛那個至尊的位置的,她也想他成為天下至尊嗎?
“萱兒希望我做皇帝?”如果這是她想的,他會去做。畢竟以他在軍中的人脈,搶那個昏君的皇位不算難事。雖然過程有些麻煩,但是隻要好好策劃,一定可以順理成章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