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雪花飄飛。
這裡的氣候真的太冷了。她每天穿著厚厚的衣袍還是覺得寒冷。然而那個夜玥像是故意和她做對似的。這麼冷的天氣,他所有的衣服都是她親自洗,其他人不允許碰一下。他還對外聲稱,如果他的衣服交給美人洗,衣服上就能留下馨香,那樣他穿著會更高興。
現在整個府裡的女子視她為頭號情敵。十五個姨娘,每個都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抽她的筋拔她的皮。她根本不敢出門,一出門就容易被人打悶棍。不過說來奇怪,不知為何她竟會武功。只要有人想對她不利,她的身體就會做出反應,所以姨娘們都知道她不好惹。
“萱兒。”芝蘭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拿著幾件衣服。她無奈地看著她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公子?為何他如此戲弄你?洗衣服本來是粗使丫環乾的事情,他偏偏讓你去做。你瞧瞧你的手,上面紅通通的,已經有些破皮了。”
孟雨萱看著這隻手。原本細嫩的手變成這幅樣子,還得多虧她懂得配藥。要是不會配藥,只怕早就潰爛了。
芝蘭長得不算極美的女子,但是瞧著給人很溫柔的感覺。據說芝蘭是夜玥青梅竹馬的小丫環,也是留在他身邊最長的婢女。對這個婢女,連夜玥也會給幾分顏面。府裡的人對芝蘭特別敬重,那些姨娘更是不敢碰芝蘭一下。縱然如此,芝蘭給孟雨萱求情的時候,夜玥也沒理會。因此芝蘭才會懷疑孟雨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夜玥公子。
孟雨萱接過芝蘭手裡的衣服,淡淡地說道:“誰知道他發什麼瘋?”
她抱著衣服去到院子裡。院子裡有口井,那裡的水特別寒冷。井口旁邊有個大木盆,每天孟雨萱都要在那裡清洗衣服。
一男子站在窗前,看著在院子裡洗衣服的女子,眼裡閃過深沉的神色。他不得說道:“這女子真能隱忍。”
“公子,我們得到訊息,上官煥派了手下潛入烏鳳國。他走不開,畢竟國內動亂,他一走,新君求之不得,到時候大軍壓境,沒有了上官煥這個保護神,那個弱小的城池就會成為灰燼。因此,他只有派手裡的人調查那位夫人的下落。”一個手下在旁邊說道。
“唐榆回宮了吧?這次任務算是完成了,宮裡那位沒有說什麼?”夜玥眼神幽暗,陰冷地說道。
“回公子的話,宮裡那位得到了寶物,正在高興之中。據說這段時間閉關,一直在研究那寶物。不過我們的人傳出口信,說是一直沒有什麼進展,只怕很快就會宣公子你進宮。”手下對夜玥說道。
“真是異想天開。”夜玥冷笑道:“一個小小的梳妝盒罷了,居然妄想裡面藏著寶物。”
“她怎麼會想到真正的古董梳妝盒已經被調包了。”手下淡道:“那公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沒有什麼可打算的。”夜玥把玩著手指,看著那忙碌的身影:“當然逗逗小貓,修身養性。若是宮裡那位問起,就說我舊疾復發,這段時間沒有辦法出府。”
“公子帶回這位夫人,宮裡那位一定會見她的。唐榆會將她有巫力的事情說出去。”手下擔憂地說道:“那樣對公子不利。”
“巫楓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唐榆已經中了我的術,把這女子的事情忘記了。”夜玥說道。
“公子,你這樣做……上官煥要是知道了,怕是會氣瘋。”手下興災樂禍地說道。
“當年是他不義,今日就別怪我無情。”夜玥捏緊手心,眼裡閃過恨意。
院子裡,孟雨萱洗著那些衣服,冷得直髮抖。她在心裡想道:“憑什麼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明知道他是故意整我,我還這麼聽話幹嘛?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治治他。要不然他以為自己是上帝,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要圍著他轉。”
上帝是什麼?奇怪,又是一個讓人想不明白的詞彙。
孟雨萱一邊洗衣服一邊想著對付夜玥的方法。如果現在她還不知道夜玥對她有惡意,那她就是傻子。
洗完衣服,孟雨萱端著茶水進了房間。此時夜玥正在處理文案,瞧著一本正經的樣子。
孟雨萱將茶水端過去,一步一步地走向對面的人。他只有這個時候比較正常,只要一說話,就變得特別討厭。
“公子,請喝茶。”孟雨萱將茶杯放在旁邊的位置。
夜玥聽見清脆的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她恭敬地站在那裡,垂著腦袋,瞧著十分溫順。他不由得訝異,這女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溫馴了?
他端起茶水,放在嘴邊抿了一口,頓時揚起眉角:“與平時的味道不一樣。”
孟雨萱淡淡地說道:“當然不一樣。裡面放了讓人昏睡的藥。”
夜玥一聽,呸一聲吐出多餘的唾沫。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腦袋昏昏沉沉,已經開始變得遲鈍。
“怎麼可能……你怎麼能拿到藥?”在昏迷之前,夜玥氣憤地說道。
孟雨萱看著倒在那裡的夜玥,自言自語地說道:“那還得多謝你。如果不是你逼我,我還不知道自己的身手那麼好。”
剛才她想著對付夜玥,於是決定好好地戲耍一下他。這時候她看見一人從外面走過去,便從那人身邊擦過,順手牽走了他腰間的藥瓶。總共牽走了三瓶藥,開啟放在鼻間一聞,她立馬能夠識辨出其中的成份,也知道了它們的作用。
於是,她給夜玥挑了這麼一瓶藥。